红鹰国,边陲边境。
寒带的高山松林阴阴沉沉,清晨的冰露挂在松针的尖头。
半山腰,一个林间小屋,大概是供上山猎人居住的小木屋里,壁炉烧着火炭。
两名男人坐在屋里,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看上去颇有些狼狈。
“这些狗崽子,每次跑不远就能找上门,鼻子比狗还灵。”拓跋雄吐了口血痰。
坐在旁边,一袭白袍已经泛灰,脸颊和下颚金色的胡须长且杂乱,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疲色。
“因为他们能从头顶的卫星监视我们。”
“你们圣吉利国,不会高层全部变成那些鬼东西的狗了吧。”拓跋雄嘲讽道,“你说,现在世界上除了你们圣吉利国,还有多少国家的上层被那些鬼东西蛊惑了。”
白骑士沉默,“我不知道。”
“连你这位赫赫有名的封号骑士都差点被控制,我觉得局势可能不太好。”拓跋雄看着白骑士,“等我们出了边境,进入北蒂国,然后横穿北蒂国,从东南方向南下,就能回到观星国了。”
“嗯。”白骑士嗯了一声,逃跑的全程他都不怎么说话。
拓跋雄也不在意,这家伙就是这么一个性格。
“走吧,休息够了,继续出发,免得一会儿又追上来了。”拓跋雄起身,去拉开木门。
“谢谢。”坐在后面的白骑士忽然说道。
突然,白骑士闷哼一声,坐在地上的他疼得摔倒在地。
他背上,那东西高高隆起。
拓跋雄停下脚步,回头皱眉,望着倒在地上的白骑士。
撕——
布帛被撕裂。
两条黑影从白骑士肩膀后刺出,这一路白骑士再怎么辛苦,哪怕战斗也不愿将身上的白袍脱掉。
虽然从偶尔的一些动静来看,白袍下面藏着东西,但既然白骑士不说,拓跋雄也没问过。
现在,拓跋雄终于看清楚了下面藏着的是什么东西——两条像是昆虫节肢一样的东西,通体黝黑,在壁炉火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属般冷冽的光泽。
每条节肢都有三节,最顶端是像匕首一样的尖钩,而在节肢的背面还有锋利的倒刺。
“别、别看......”倒在地上的白骑士面露为难,哀求拓跋雄。
作为恪守骑士信条,遵守谦卑、荣誉、牺牲、公正、英勇的白骑士来说,身体里长出这种奇怪的东西,就像被地狱里的恶魔附身。
实在是他难以接受的。
尤其是在曾经与他惺惺相惜的对手面前露出这一面。
“不就是长了两个爪子么。”拓跋雄收回视线,实际上他早就有猜测了,虽然亲眼目睹人身上长出这个还是有点悚然,但脸上却是没有露出一点异色。
“我还以为是多大不了的事,这么一点屁大的事你就接受不了了?哦我忘了,你是一个从小就被骑士团收养的死宅。”拓跋雄毫不留情的吐槽。
自己当初怎么输给了这种“单纯”的家伙。
拓跋雄无奈。
撕——
白袍又被两条节肢撕裂,白骑士穿在身上的长袍变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装。
原来......不是两个,而是四个。
拓跋雄心道。
“那你还可以走路吗。”拓跋雄问道。
“当然走不了了,不止是他,你也要留在这里,喔...多么强壮的身体,一看就是完美的寄宿体。”声音从木屋外传来。
拓跋雄转过头,童孔收缩。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外,站着一名穿着紫色镶边黑袍的女人。
女人深褐色的长发披在肩后,从嵴背上长出了六条和白骑士身上的足肢类似的昆虫节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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