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道:好,那你说你们是什么人?手里拿着家伙来干什么?王伯昭道:我们听说这双叉岭有一伙拦路打劫的土匪,我们兄弟三人听说官府也没办法,于是就想替天行道,帮助官府灭了这伙土匪,但是现在我却不这样想了。那大汉道:这却又是为什么?王伯昭道:因为你的一席话,我看得出你也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徒,这样吧,这把这班弟兄解散回家,你随我三人进京,现在辽国正准备进犯大宋,你以前既为朝廷将领必有报国之心,现在正是机会,你看如何?
那大汉低头想了一阵道:我凭什么信你?王伯昭道:你可听说过绝炎谷天蝎寨?那大汉道:听说过又怎样?没听说过又怎样?王伯昭道:你要是听说过就该知道绝炎谷的马匪在一夜之间被人单枪匹马给挑了,那人就是我,现在我们三个人,这两位兄弟的武艺都和我相当,真要是打起来,别说你们人多,恐怕也不是对手。
那大汉道:你说什么?绝炎谷的马匪是你挑的?你这小子说话也太没边际了吧!你才多大年纪。王伯昭道: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样,你若不信咱俩一对一比上一比,我若是赢了你听我的,你要是赢了我三兄弟束手就擒,如何?
那大汉心想:他如此托大,绝炎谷的人莫不是真是被这小子灭的,要是这样的话我肯定不是对手,且和他斗上一斗探探虚实再说。说道:好,我就和你比,拿兵器来。他左首那一汉子将一把长枪递到他面前,大汉接过长枪,捻了一个枪决道:来将先通姓名。用的乃是两军对阵时将领交战的切口。
王伯昭一愣,随即会意道:在下王伯昭,将军可通姓名?大汉哈哈大笑,甚是豪放,说道:本将刘义高,小将军请出兵器吧。
陆彦霖看了聂盖雄一眼,不明所以,说道:二弟,三弟这是在干什么?聂盖雄道:不战而屈人之兵,这贼首虽然落为草寇但却不失英雄气概,三弟同他惺惺相惜,这是想要收服他,没想到今番剿匪还有这样的收获,难得呀难得。陆彦霖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三弟还真是一个当将军的料,那你说三弟能胜过他吗?聂盖雄笑道:瞧着吧。
王伯昭转身言道:各位兄弟,刀剑无眼,还请腾出一片场地,免得误伤。“呼呼啦啦”,众人连同陆聂二人纷纷后退,将中间腾出一大片空地来。
刘义高道:你怎么还不出兵器?莫不是想徒手胜我?王伯昭心想:一定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却又不能太丢面子。说道:刘大哥既从军中出必是武艺过人,小弟怎敢在你面前托大,我的兵器在这里。手腕一抖,一柄丈八余长的银枪握在手中,那银枪在火光下耀眼生辉更显光亮,一众小土匪惊得目瞪口呆。刘义高眼睛发直,双手紧握枪杆摆了个“西月边垂”的姿势道:请。王伯昭道:客不压主,还是刘大哥先请。刘义高双眼一瞪,与先前的言谈之色全部相同,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呼啸一声纵身急上,挺枪朝着王伯昭刺去。
王伯昭急向左侧趋避一步,长枪斜出拨开刘义高的枪势,顺势逆转枪头直刺刘义高背心,刘义高听得背后风声响动知道不妙,身子一矮从地上滚将开去,神态甚是狼狈,一颗心突突直跳,心道:这才一招就险些吃了大亏,看来这小子确有两下子,须马虎不得。
平复了一下心神纵身又上,使出一招“白蟒吐信”,枪头晃动直向王伯昭胸前要害攒去,王伯昭身随枪转,枪随身出,见招拆招,遇险打险,一路尽破刘义高的枪法。他师从周侗,武夷山上从艺八年兵刃上专修枪法,自己天赋异禀再加之名师指导,对天下明抢之法已颇有见习,虽不说了如指掌,但已早已能够料敌先机,刘义高这一路枪法使将出来是左虚右实还是前进后趋,是虚晃实刺还是步步惊先,王伯昭总能先判后动,是以招招不虚,枪枪为实。王伯昭也是有心想让,要是当真实战他恐怕早已展开杀招将刘义高刺死在抢下,也不会同他拆解了三十余招而只守不攻。
刘义高见王伯昭与自己对战气定神闲还有想让之心,不禁暗暗焦急,背心汗渍湿透衣襟,武将有武将的性格,那刘义高见久战王伯昭不下不禁心头大恼,倒翻了一个筋斗扭转腰身纵臂直刺,一招“怒龙滚江”使将出来,王伯昭见这一招枪势来的急猛,转眼间枪头已到面前,心中大骇,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只得丢下“滚银枪”腾出双手来挟他的枪尖。王伯昭丢下手中长枪,身子急向后仰将刘义高的枪头抓在手中,运转内力将长枪紧紧挟着手间,刘义高见枪头被王伯昭挟住直向前刺,可无论如何使力那枪就是刺不进分毫,没办法只得往回夺,可那枪就好像焊在了铁炉上一般依然是纹丝不动,刘义高大惊,使尽浑身解数,累的龇牙咧嘴,心道: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劲,看来他以一人之力尽灭绝炎谷马匪决计是不会假了。情急之下撒手扯枪,倒转身躯一脚踢在枪尾之上,那杆枪经不住刘义高如此大的力道从王伯昭的手中脱手而飞,王伯昭只能撒手撤劲,脑袋一偏飞枪从他的耳边刺啦划过,呼呼风响,刘义高乘隙滑步向前将长枪接在手中,长枪横摆,一副万夫莫敌之势。
王伯昭此时眼神忽变,目光如电,说道:刘大哥,你这枪法的确高明,看来你是要和我一较生死了。围观众人个个看的胆战心惊,稍有武功功底的人早已看出刘义高尽落下风,要不是王伯昭成心想让他早已死在枪下。刘义高道:有本事你就将我制服,我真正的杀招还没有使出来呢。王伯昭笑道:那我就见识一下你真正的杀招。话虽如此说但他也不敢太过托大,如果说刘义高这招“怒龙滚江”还不是最后的杀招,那么他所谓的杀招必然是凶险无比,绝难抵挡。
王伯昭脚背一撩将滚银枪重又接在手中,说道:什么杀招使出来吧,也让我见识见识。刘义高道:你虽年纪不大但却武艺精湛,我是十分佩服的,能将我逼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这一招我本不打算用,既然是你那我使将出来,生死各安天命,兄弟,你要小心了。
话刚说完刘义高将长枪插在地上,双腿微弯,右臂紧把枪杆,左手在身上“滋滋滋”连点了三下,大喝一声“啊嘿”身随枪动,那杆枪如同脱海蛟龙一般倏地直飞出去,枪身磷光艳艳,灿灿生辉。王伯昭曾听师傅言道:枪乃人命,人按枪命,枪随人动,人随枪死。看来这刘义高是将毕生的劲力完全注入到这杆枪上了,这一招就是两败俱伤的招,一旦枪破刘义高必然身亡,这是王伯昭不愿看到的。
说时急,动时快,枪势凌厉,来势威猛,王伯昭一声长啸陡然跃起,滚银枪在手中抡了一个圆圈,夜空下火光闪闪,那滚银枪通体银光闪烁,好似一条银蛇一般在空中蜿蜒盘旋。王伯昭倒提银枪,抓住枪尾,一个转身身子在半空中一纵急向前飞出数丈,手腕抖动,只听见枪尖的破风之声“滋滋”作响,长枪攒出和刘义高的那杆枪直撞在了一起,“刺刺拉拉”火星直冒,掀起一阵劲风,周围观战的众人都被这劲风惊得倒退了数步,心里突突乱跳,这样精彩的打斗真是实所未见,都不禁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
刘义高同王伯昭个持长枪站定,二人的目光中具是刚中带柔,柔中带喜。刘义高胸前背后尽是汗液,额头上也是点点汗渍滴流下来,刚才那一招“凌厉长空”已让他耗费掉了大半的气力,此时已是虚不能动。王伯昭心中也暗暗佩服,心道:想不到他的枪法也是如此的精妙,如此人才屈窝在这山岭之中真是浪费至极,我兄弟三人都有报国之心,如若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强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道:刘大哥枪法高明小弟十分佩服,但你我还未分胜负,且看我这一路枪法。他有心让刘义高臣服,所以一定要露一手绝技不可,只见他目光凌厉,衣衫无风而动,右手紧把枪头将枪杆挟在腋下背转枪身,左手倒握枪柄,左腿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弧后撤一步,右腿跨前稳扎一个弓步,气沉于胸,内力微吐,暗劲通向双臂,劲力传遍抢身,一声轻喝“苍龙出洞”,右手一晃一搓,左手一推一送,但见寒光一闪,那杆枪疾射而出,红缨被卷起一个碗大的枪花向着刘义高面门刺去,一众人被惊得魂飞天外,哑然失声大叫,刘义高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眼中枪影飞来,想要躲避已是不及,只能睁眼待死,此时才真正的感觉到死亡的寒意。
说时急那时快,眼看枪尖已到刘义高面门,只见王伯昭伸手一招,那杆枪枪头一偏从刘义高侧脸掠过,距离他的脖颈只有寸许,长枪直向前飞出,“突”的一声直刺尽前方一株腰围般粗细的大柳树中,这一招“苍龙出洞”快,准,狠辣,正是霸王枪中的绝招。众人惊魂未定,刘义高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汗直流,双唇不住地哆嗦着。王伯昭脚步一抬已跃到大柳树前,抽出长枪身形又是一闪便即站在了原地,枪尖斜指地面,真个是器宇轩昂,威风八面。众人痴眼相望,鸦雀无声,连同陆彦霖,聂盖雄也是痴痴呆呆的望着王伯昭。
陆彦霖干咽了一口唾沫道:这……这就是三弟吗?他……他是人吗?聂盖雄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随即脑袋一晃,手臂顶了一下陆彦霖道:这叫什么话?这不就是三弟嘛!陆彦霖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见众人还是对王伯昭痴痴相望,忍不住“噗”地一声笑,高叫道:好,好好好,真是精彩呀!众人清醒过来,掌声雷动,一片欢呼,叫好之声响成一片。
王伯昭将滚银枪插在地上,向着刘义高施了一礼道:刘大哥,得罪了。刘义高拭去头上汗渍,双手抱拳躬身道:不敢不敢,尊驾技艺惊人,在下自愧不如,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咱们有约在先,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吧,是杀是剐我刘义高都无二话。他这话倒是说的甚是谦恭,心悦诚服。
王伯昭上前把着刘义高的手道:刘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夜与你相识我十分开怀,怎么会杀你剐你呢,来,我给你介绍。走到陆聂二人跟前道:这两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大哥陆彦霖,二哥聂盖雄,他们二位也是响当当的两条汉子。陆聂二人抱拳道:刘大哥有礼。刘义高还了一礼道:两位兄弟,幸会。王伯昭笑道:折腾了这么一宿也觉腹中饥饿,不知寨中可有现成的酒肉。刘义高笑道:兄弟真会说笑,这贼窝里何时缺过酒肉,走,屋里请。四人挽手而进,哈哈大笑,甚是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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