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繁星点点。
彭城,宋宫,听政殿内,通明的烛火照得大殿亮如白昼。
大殿内,刘裕与诸文武就谁去镇守河洛之事进行热烈的讨论。
“主公!”
就在刘义真讪讪的退下之后,蔡廓严谨恭敬地说道:“河洛虽为我朝故都,然百余年来一直为南北间争夺之要地。”
“百年战乱,洛阳虽在主公北伐之时得以短暂修复,但仍属荒芜。”
“四战之地,凶险异常,桂阳公千金之躯,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倚衡。”
“故臣认为,镇守洛阳可另则贤能。”
“蔡中丞,此言差矣!”
蔡廓话刚落,就见得一旁刚刚站定的刘义真再次急吼吼的出列。
他觉得必须给自己说上两句,不然让他们这样讨论下去,纵算自家老子有意让他出镇洛阳,最后怕是也会泡汤。
这些人啦,一个个不直说,不就是怕自己去了洛阳重蹈关中覆辙?
顾不得刘裕吃人的眼神,刘义真朝着一众文武臣工微微躬身,说道:“蔡中丞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此话虽不假,用在我的身上确实牵强了些。”
“北伐以来,我随公父一路由荆襄入长安,又在故王青州、沈中兵、王长史辅佐下治理关中。”
“当然,关中得而复失,我有不可推卸之责。”
“但......”
说到这,刘义真话锋一转,语气坚定有力的说道:“这不是拒绝我出镇洛阳的理由。”
“在关中我也历经生死,知晓了世事艰难。”
“何况,洛阳看似战乱之地,却是中原腹心,又有八关拱卫,只要治理得当,便如那铁桶一般牢不可破。”
“阿父!”
说着,刘义真转向刘裕,俯身下跪,坚毅的说道:“孩儿恳请阿父给孩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只要四年,孩儿一定还河洛一个河清海晏的安定局面。”
“......”
“河清海晏!”
刘义真话落,刘裕嘴里轻轻念叨着自家第二儿说出的这个新词,眼中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吾儿大才也,这满朝文武中,包括那些个百年世家,谁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刘义符看向自家仲弟的眼神,这会儿也变了。
同样目露欣喜,自家这个弟弟的学问确实没得说,这点儿自己还真是比不了。
其余诸臣听了也是眼前一亮。
河清海晏这个词虽是新鲜,听上去确实是非常美好的愿景。
若真能河清海晏,岂不是天下太平了。
桂阳公志气不小啊!
诸臣看向刘义真的目光,这会儿都有了些许的变化。
似欣赏,似赞许,当然也有点点的疑虑。
四年,还河洛河清海晏,这口气和志气有点狂啊。
何况关中得而复失的前车之鉴,让这些个大臣们实在难以下定决心。
“阿父!”
刘义真见刘裕很久没有反应,跪趴在地上,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的老子。
“语气不小!”
刘裕心中欣慰的同时,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还狠狠地瞪了眼刘义真道:“四年,还洛阳河清海晏。”
“哼哼!”
刘裕盯着刘义真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孤若答应你,这便是你立下的军令状,若没有完成,又当如何处置?”
“呃......”
刘义真听了愣愣的看着自家的老子。
用不着那么认真吧。
我这不就是想给去镇守洛阳增加点筹码吗?
“怎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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