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其他人的羡煞和惊叹不一样,杨昭七在心里渐渐生出一个大问号。
江璃真的是像表面上那样吗?与何清风恩爱甜蜜,相濡以沫?
那天晚上,草木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她,成了杨昭七心头一个梗。
“喂喂!你们说完了没。赶紧去打扫了,还有心思闲聊,今晚还睡不睡了!”有个学生催促道。
刚才聚首在一起说八卦的都是姑娘们,女孩子家总是比较喜欢聊身边人的是非。
学生们排着队到库房拿扫帚,人手一把。
皎洁的月光下,玄阴圣院的角落四散着伏爻堂的弟子,院子里发出“唰唰”的扫地声。
伏爻堂的弟子们偶尔低声谈笑追闹,丝毫没有被刚才挨批的事情影响到心情。
一切是那么的随意又安然,在这秋风萧瑟的夜晚,他们的笑声惊了枝桠上沉睡的鸟儿。
甄义谦送江璃到住处之后,便匆匆赶到净心园。
净心园里,几位学堂的堂主和院尊因为某些事又聚在了一起。
“院尊,弟子下山的这段日子,走遍了各大镇守结界地的弟子们处,向他们要了近段日子的镇守日志,并未发现有异常。他们说结界依旧安然无恙,没有任何妖兽鬼怪闯入过结界,更不要说上到圣院。”甄义谦报告道。
何清风皱了皱眉头:“这可就是蹊跷事儿了。”
“不可能。世上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纰漏,但不可能在玄阴圣院出现。”任虞矢口咬定。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任师弟你信或不信都是如此。”甄义谦说道。
“那得看师兄是不是认真巡查了,要是御荷叶搜寻,七天也就完事了。可是呢,师兄你也晓得自己性子,美酒不离身,说是去了这么多日子,实际上哪些天躲在哪颗树底下偷酌谁又晓得。”不止是任虞,任何一个玄阴圣院的人都知道甄义谦有多喜欢喝酒。
甄义谦面色涨红,心里暗暗惭愧竟然被任虞道中了一半心事。
他确实是躲起来喝酒了,只是是躺在树上小酌,而不是树下。
这一次,屠葛庄任由二人嘴上饶不过对方,没有出面缓和制止,面上愁云不展,一脸凝色。
杨昭七一碰上天气转凉,人不易出汗,晚上就特别想上夜尿,几乎每晚醒一回。
她今夜又如往常一样醒来,准备出去上夜尿。
哪知道,眼睛才打开了一点就吓得差点回到娘胎。
妈妈咪呀!
那是谁啊!
有个身着青袍,但面上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站在他们的桌案边,他正在给面巾绑上结。
杨昭七大气不敢出一下,只能稍稍眯出一条眼缝。
那人绑好结,穿好鞋子,整好衣裳以后,轻手轻脚开门走了出去。
她猛地坐起身,往旁边看去,余子婴不见了!
难道刚才那个人是余子婴?他大晚上那副装扮是要去做什么?
怀着疑心,杨昭七果断跑下床,随意穿了鞋子,披上件外衣就跟了出去。
那个黑面罩的人经过青龙桥来到沁心草木园,杨昭七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尽量不让他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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