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忽然沉下去的神情，夹克麻追问了一句。

“老头啊，我只是有些感慨。“

苏转哲拍了拍自己的腿，看向夹克麻的眼里充斥着自嘲。

“我不知道现在做的这些对不对，但自从答应你去搅动贵族这潭死水到现在，我好像除你和凌若霄之外连个贵族面都没见到过吧，别跟我说凌风什么的，那是他们在整我。“

看出苏转哲的认真，夹克麻收回了刚想调侃的话，简单的赞同了他的观点。

“的确，你到现在都还没接触到贵族们生活的社会。“

“可这就已经让我成现在这样了...我不知道我究竟有什么能力能让您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我手上。每每我这么做的时候我都尽量不去思考这些，但现在我在这有这么多时间，我很难不去想...我做的这些究竟有没有意义。“

这些话是苏转哲平时不曾开口的想法，他没有跟伊利塔说反而选择找夹克麻倾诉，也侧面体现出后者在他心中的地位。

或许就像夹克麻想的那样，这平民青年真就把自己当成是完美的存在了。

“你这是在否定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吗?“

夹克麻看着他纠结的面容，缓缓开口，反问道。

苏转哲摇摇头，他并没这么觉得。

“我知道帮助别人的确很让我感到满足，也能给别人解决许多麻烦带去幸福。但这些放到你的计划当中，他们究竟有什么意义?难道只要我多去帮助别人就能给贵族们敲响警钟了吗?就能让他们不再纸醉金迷，把财富重新合理分配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何必非要是我呢...或者说，我一个怎么够呢?如果不是这样，那...“

苏转哲说着说着陷入了自己的逻辑悖论，越想越没有底气。

看着他迷茫的样子夹克麻并没急着搭话。毕竟这种彷徨是个人都会有，何况还是苏转哲这样的年轻人。

想到这，作为贵族联盟盟主的中年人心中也感到一丝自责。自己先前从没这么仔细想过这个年轻人的感受，只认为把任何合理的交到他手上，他自然就会摸索出期中的规律。现在看来难道是自己太唐突，没让他先做好准备?

平民与贵族之间虽然都是人类，但由于长时间生活环境以及文化的影响，二者间心理认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苏转哲，你是在怀疑自己平民的身份吗?“

夹克麻思索片刻，换出严肃的语气质问他，同时措辞之间还夹杂着自己的坚定。

面对这种尖锐的问题，苏转哲理所当然的反应强烈。

“怎么可能?这是我出生以来就拥有的身份。我从不以此为耻。即使你现在给我贵族的身份我也不会以它为荣。“

“话是这么说，但你为什么要否定自己呢?“

“我没...“

“难道帮助平民就不能影响到贵族吗?难道平民帮助平民，对于贵族们来说就一点意义没有吗?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这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但在你潜意识里，你这是在自己怀疑自己。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在教室里对我说的话吗?那才是我想看到的你，那才是真正的你。不论对面谁，你都敢说出你认为的真理。这才是你最宝贵的地方。“

苏转哲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夹克麻居然也有这么慷慨激昂的一面。

夹克麻同样也没想到，自己本来只想简单点拨一两句，却没忍住情绪变成了激情的演讲。

二人各怀心事，面面相觑，一时间竟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的那些其他人做不到吗?“

“什么?“

“你说我宝贵的地方是不管对谁都敢怼，这个也能算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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