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茅场晶彦，辰宇不敢大意，虽然对方说会卸下系统的限制，但是并没有说不用系统的辅助。也就是说，茅场晶彦很可能在游戏中为自己“开挂”。

相持几分钟，辰宇都不能在茅场晶彦的身找到一丝破绽。两年的时间，加自己亲手设计的“神圣剑”技能，茅场晶彦在这个游戏中决不能用一半玩家的眼光去看待，更何况，是生死之斗。

但一直使用也伪“作弊”技能，辰宇精神、体力的消耗将十分恐怖，越是拖延越会失去战胜的机会；唯有率先发动攻击，打破对方那“绝对防御”才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黑雾涌动，辰宇一个箭步往茅场晶彦冲去，极快的速度让茅场晶彦都不免感到惊讶。

“哦？看样子辰宇阁下身也是有着不小的秘密嘛。”红骑士的眼中闪过精光，作为SAO的缔造者，他很清楚辰宇此时使用的技能并不是自己设计的任何一种，“作弊，可不是什么玩家该做的行为哦。”

一方面因为辰宇此时的属性不是自己现在的人物面板所能应对的，另一方面也是想试试辰宇在SAO中“新”获得的力量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

茅场晶彦也是如辰宇所料在暗中开启了一些小小“外挂”，比如神经加速、行动迅捷、属性强化、装备强化等等。

在这些能力的加持下，茅场晶彦很是轻松写意地抵挡住辰宇猛烈的攻击，哪怕是大剑连绵不绝的劈砍也并不能撼动他手的十字盾。

“辰宇阁下，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是打不到拯救的标准哦。”茅场晶彦笑着说道，但这笑容让辰宇感到十分恶劣，因为他戏弄敌人的时候也是用的这种表情。

“不准，小看我啊！”辰宇身黑雾的涌动更加剧烈，身铠甲的耐久度也在不断下滑，但整个人的速度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一个梯步（这是辰宇通过海贼王世界的一些理念构思出的招数，通过短时间的数次踩踏地面来获得爆发性的反作用力，达到类似瞬移的效果），辰宇的身形刹那间出现在茅场晶彦的身侧，“得手了！”展现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高超技艺，辰宇获得一次绝佳的进攻机会。

但就在大剑即将挥舞之下时，辰宇隐约感觉到世界似乎瞬间变得缓慢，所有的行动都陷入一种停滞状态，和系统主动出现那次一样，但不同的是在这片空间能行动的只有一个人——茅场晶彦。

只见他的副手的盾牌缓缓抬起，轻松地便抵挡在辰宇的攻击路径，随着空间封禁的接触，大剑与大盾再一次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不过这一次辰宇并没有选择继续进攻，而是借助反作用力拉开与茅场晶彦的距离。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辰宇表情凝重地看着茅场晶彦，“你不是说好不会动用系统的力量么。”

“我可没说完全不动用，我只不过说撤下系统对我的自发性保护，让你有机会将我的血条削减至零而已，更何况，辰宇阁下你不也是在借助系统的力量么。”茅场晶彦虽然不能看出黑雾的具体来历，却能肯定黑雾加持下的辰宇一定也是借助了系统的力量。

“你说的是，它们？”辰宇指了指在自己铠甲间涌动的黑雾。

“没错，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但本质还能看出这是属于SAO系统的一部分权限，如果给我足够多的时间，我同样能够研究出这黑雾具体的意义。”茅场晶彦习惯性地作为一名学者分析到。

“这些雾气，正是SAO所有枉死者对你的怨气呢。”辰宇指着身的黑雾，开口笑着，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用一种恐怖的语气说到，希望借此影响到茅场晶彦的判断。

但可惜作为量子物理学领域的顶尖学者兼天才游戏设计师，对于这种看起来“唯心”的东西也不会感到影响三观之类的，毕竟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我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心意’的力量吧。不是我最初设计出来的，难道是系统自行演化？很有趣的能力。”茅场晶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接受这个概念，转头对着辰宇挑衅到，“那么就请辰宇阁下尽可能地完美地发挥出这份力量吧。”

“如你所愿。”为了获得更大的加成，辰宇主动放开心神接受黑雾的“洗礼”，暴虐的情绪在脑海里回荡，整个脑子全部被愤怒所充满，所思所想无不是撕碎眼前的敌人。

沉重的喘了口粗气，辰宇紧握手中的大剑再一次冲了去，猩红的双眸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嘴中还不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原来如此，借用了情绪来达到甚至超过系统的限制么。”看见情绪剧烈变化的辰宇，茅场晶彦在脑海中对其使用的力量就有了一个初步的分析，而这仅仅在两人交手的几分钟之间。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心’到底能不能超越系统吧。”茅场晶彦逐渐在脑中构思出一个大胆想法。

为证明这个猜测，茅场晶彦开始对着已经有所失去理智的辰宇喊话，“辰宇阁下，我觉得光你获得赢的战斗的好处是不公平的。这样吧，如果你赢，我的条件不变；但如果你输了，我将抹除你的存在，让所有人都忘记你如何？”

“辰宇大叔真是一个可靠的人呢，不像我，除了技术之外完全不会做什么了。”黑衣的剑士总是骄傲地向别人宣传自己公会的大叔。

“辰宇大叔，嘴虽然经常说不饶人的话，还有些恶趣味，但心灵还是十分善良的，总是帮着公会的大家...”提起辰宇，有着闪光之名的亚丝娜也是从心底感到尊敬。

“辰宇大叔，就像是真正的邻家大叔一样，总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我们，虽然偶尔会呵斥我们，但更多的是为我们好。”蓝发的少女以及身后的同伴是这样认为的。

“大叔，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哪怕你回到你的家乡，你也不会忘记我。而且啊，虽然很遗憾，但我还是要说，我可是最喜欢大叔了，绝对，绝对不会忘掉大叔的。”梳着双马尾的小萝莉顶着一只蓝色小龙就那么傲娇地望着眼前之人。

听到茅场晶彦的威胁，辰宇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两年来所有美好的、与同伴们朝夕相处的回忆。一想到自己如果输在这里，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将被抹除，无论是同伴间的羁绊还是那懵懂的感情，都将化为乌有

“吼！”辰宇的情绪彻底被茅场晶彦的话语点爆，所有能够调动的黑暗情绪与自身念头的呼应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嘴里开始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再次发起冲锋，辰宇仅剩的丝丝理智也只能发出一个信号，那就是——绝对不能输！

瞬息之间，辰宇与茅场晶彦碰撞数百招，虽然因为情绪的爆发有了更加强大的属性加成，但失去理智的辰宇在面对同样能通过系统不断拔高属性的茅场晶彦时，却频频因为招式的漏洞被茅场晶彦稳步消耗着血量。

绿色...黄色...乃至最后的红色区域，尽管辰宇表现了极为强大的战斗力，但在周围趴着的众人看来已经属于英雄迟暮，落败只是迟早问题。

“难道，今后我们还要在这该死的游戏中苦苦挣扎吗？”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地出现这样一个问题，唯一的希望，正在渐渐破灭。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辰宇脑海中沉默许久的系统突然激活，冰冷的声音却如同一股清泉彻底冲走了充斥在辰宇脑海中的暴虐情绪，“检测到宿主情绪超过阈值，潜能爆发激活确认！”

如同三伏天喝下冰饮，一股清凉的能量从辰宇脑海深处诞生，这是最本源的情绪能量，不带着一丝属性，唯一的能力便是帮助自己的主人度过眼前的难关。在一些世界，这也被成为——英雄的渴望。

潜能爆发的激活，在少量强化辰宇属性的同时，更多的是唤回辰宇的理智就如同当初单挑那强大无比的74层青眼恶魔一样。

“哦？又有了新的变化吗？”茅场晶彦发现辰宇的异常，哪怕明知血线已经掉落到红色区间的辰宇只需一刀就能解决，但还是将手中即将砍下的剑收回，静静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

黑色的雾气全部被吸入辰宇的身体，纯黑色的战甲再次露出它本来的面目，不是萦绕着黑雾那种不详的黑，而是晶莹剔透，从中仿佛能照映出内心的纯黑。

“感谢茅场阁下给予的机会，但是很抱歉，这场战斗，我要赢。”辰宇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自己仅剩的“血皮”，目光灼灼地望向远处收剑站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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