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守门的税吏交了两个铜板,两人就入了城。而财米油盐毕竟是硬通货,入城之后,在西菜市场的门口沈三儿的柴就被人买走了,随后在沈清云的建议下,沈三儿推着独轮车,沿着秦淮河,往钞库街而去。
之所以去抄库街,是因为钞库街特殊的位置。一水分两岸,沿着秦淮河,北边是贡院与国子监,南岸则是钞库街,钞库街上青楼林立……
沈清云去钞库街自然不是逛什么青楼,而是因为这里是才子佳人汇聚之所,这些人大多是有些艺术眼光的,可谓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沈清云觉得只有到这里才会有识珠之人,他的盆景卖出去、买个好价钱的可能性才比较大。
……
此时北岸灰瓦白墙的国子监院子里隐约传来了读书声;秦淮河里,一座座画舫浮在粼粼金波之中,桅杆上都挂着一个长长的红灯笼,晨风里斜斜的飘着,仿佛浸染了江南女子的灵性,很有一股子清灵婉约的味道。
而在南岸的钞库街上则热闹熙熙,延河的杨柳下一排溜的卖包子的、卖炊饼的、卖胭脂的……小摊前雾鬓云裳,身姿婀娜的女子来来去去。
“三哥,到那边去。”沈清云指着钞库街东边的一块空地说道。
他没有在意国子监的读书声,原因很简单,有银子的现在一定没读书,而是在秦淮河的画舫里,或者在钞库街的雕楼玉栋里。
而在向沈三儿喊话的时候,沈清云不由的想到了历史上著名的秦淮八艳,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沈清云心里突然有一种想一睹芳容的冲动。
但随即他就哑然一笑——按照他所掌握的历史知识,此时秦淮八艳大多青杏尚小。
……
到了空地,沈三儿停下独轮车之后,沈清云从车上跳了下来,随后沈三儿把竹篓从独轮车上拿了下来,沈清云小心翼翼的、一把一把的把絮草从竹篓里拿了出来……
“你两个干什么的?”
沈清云还没有掏完,西边就传来了一声断喝,沈清云循声一看,却是西边卖蟹黄包子的小摊贩,此时正腆着肚子,拿着两根粗大的竹筷子,气势很是熊熊。
“这是咋了?”
沈清云心里正疑惑,而这时沈三儿已经很拘谨的报了下拳,很质朴的说道:“这位大哥,我兄弟是要在这卖花的。”
“卖花?!要卖上一边卖去,破衣烂衫的,别让姑娘闲脏,坏了我的生意。还想赚姑娘们的银子!乡巴佬也不拿镜子照照!”
沈三儿话刚说完,那小摊贩就挥舞着筷子说道,说完还“嗤”了一声。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闻声,沈三儿直接愤怒了,撸了撸袖子。
“我去!”
看着三五丈的距离,沈清云也是惊且怒,但他清楚强龙不压地头蛇,并且现在他哥俩现在只是条虫,对着干,有九层的把握会吃亏!
“三哥,咱们别与这般人一般见识,咱们往东走走就是。”使劲拉了下沈三儿麻布直裰的底襟,沈清云说道。
沈三儿正值血气方刚之时,他倒没有沈清云的顾虑,但沈清云一拉,沈清云就成了他的顾虑……
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沈三儿说道:“好。”
……
收拾了一下,两人继续往东,东边却是个卖胭脂水粉的,看那女摊主的脸色,沈清云决定继续往东走……
一直往东,找了一个绝对空白的地方,沈清云才让沈三儿停了下来,而这时对面的建筑也已经变了,由刚才的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大院变成了一座座矮小但又非常雅致的小楼。
而实际上这些小楼却是金陵名妓居住的地方。
在金陵,有才有貌的青楼女子以及世代娼家都有自己单独接客的地方,并且她们还会请名士给她们居住的地方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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