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两边的墙皮不知什么原因在不断地往下脱落,寂静中发出一种极其细碎的声音。当她爬到第四层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男人往楼下走,他表情木然。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方小楠心里猛地一惊,虽是在黑暗中,但她还是认出了那张面孔——魏石!
她急忙转过身想喊,但那个人已不见了踪影。
她沉思了片刻,转身就以的速度朝六楼冲去。
当钥匙把锁拧开的那一瞬间,她迟疑了。她在门外站了几分钟,然后,慢慢将门推开。
漆黑的房间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她本能的伸手去摸墙的电灯开关,啪地按了一下,结果是肯定的,没亮。
就在这时,她听到背后传来吱呀一声,她连忙转身一看,什么也没有。声音像是对门老太太家传来的,可那扇屋门却是紧紧关闭着的。对于这一家,她只知道老太太姓古,其他的一无所知。
他们是两年前搬来的。他们一来,方小楠就觉得很奇怪,老两口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要住六楼呢?
出于好心,她还曾经劝过他们不要住这样高的楼层。可老头只是低头不语,而老太太却用一种警惕而略带恐惧的眼神望着她说了声谢谢,就不再支声了。既然不好沟通,也只好作罢。
两人深居简出,极少下楼。方小楠也能理解,毕竟是老年人,下楼不方便。偶尔打个照面,也只是互相点下头,很少说话。半年前,老头死了,就剩下了古老太太一个人。
方小楠决定,去对门打听一下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笃笃笃”,她敲了几下门,喊道:“古奶奶,在家吗?”
可敲了半天,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她想:老太太不是睡着了就是耳背,还是算了吧。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别敲了,她已经死了一个多星期了。”
方小楠一激灵,回头一看,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中年男人。他身材不高,相貌丑陋,头发有些凌乱,肩扛着一桶水,看样子是个送水工。
“死了?真的吗?”她吃惊地问。
“我还能骗你啊?”送水工喘着粗气回答。
“对不起,你赶快把水送去吧。”方小楠歉意地说。
“已经到了。”他答道。
“哦。”方小楠这才想起,这已经是这栋楼的最高层了。她迷惑地望了望他,又朝两边看了看问道:“你这是要把水送到哪家?”
送水工用手指了指方小楠的房门说:“就是这家。”
“什么?”她觉得有些发懵,自己刚到家不久,什么时候要人送过水?
她又问道:“请问,是谁让你送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位女士,半个小时前打电话通知的我。”送水工回答,脸带着一种不解的表情。
方小楠惊呆了,他如果说是个男的还好点,起码有可能是魏石。可怎么会是个女的呢?
“对不起,肯定搞错了。我就是这家的主人,刚从外地回来,没有给任何人打过电话。”她说。
在黑暗中坐了许久,她并没感到害怕。相反倒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继而这种亲切感又转变为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
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她没有擦拭,她多么希望魏石再次出现。无论他以何种形式,哪怕是以鬼魂的形式。她想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吧,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在等什么。
夜深了,方小楠被阵阵涌来的倦意打败了,她倒卧在沙发睡着了。但她不知道,她手腕戴的那块夜光石英表一个月前电池就用完了,可现在它却还滴答滴答地走动着。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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