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便要孝敬银子,孝敬银子才能升官。
升官之后,自然要捞回本来才行,是吗?”朱常洛笑的有些森寒,
“就这样,地方官吏剥削百姓,想方设法,榨干到了极限,这便是常态。
地方官吏贿赂上官,一层层累积。
可父皇再派人收取矿税,又能从被榨的一干二净的百姓身上收获什么呢?
有些地方官员,不仅不停止他们剥削,甚至推波助澜,逼反百姓。
言说起来,便是皇帝无德,加征矿税,可是这样?”
“这……”何尔健低着头,没有言语。
朱常洛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冲着面前的何尔健发火发不着。
若是何尔健没有上供银子,可能现在还是河南一个黄河边儿上老发大水县的县令。
即使何尔健上供了银子,只是因为不够多,只得派来辽东任巡按御史。
“你是想说,即使把辽东这批人换下去,再换上来一批人,还是这样的,是吗?”朱常洛连珠问道。
“这……”何尔健无言。
朱常洛看着何尔健的表情,知道是默认了,心中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没法。
把被剥削者剥削到无可剥削,这是剥削者的本质。
这个难题,他朱常洛可不认为自己能够破解。
“但我们把这一批换下去,总会好一段儿时间,是吗?”朱常洛笑道。
何尔健一愣,点了点头,换一批人,总归会好一些。
不过……他何尔健刚才不是在劝说朱常洛放弃矿税吗?
何尔健心中叹息,三拐两拐,还是被太子殿下带沟里去了。
“即使我们知道我们前路苍茫,但现在也要做好……”
朱常洛便开始给何尔健灌起了鸡汤,直灌了半个时辰,方才停止。
效果不错!
朱常洛看着走出大帐的何尔健信心满满,心中道。
“太子殿下,俞成龙求见。”王安挑帘道。
“快快请进。”
俞成龙是俞大猷的后人,在京都锦衣卫任职时,便被调到朱常洛身边当值。
曾和戚盘宗一起练宫中太监,随后在天津督造船只。
前些天听得太子殿下来到了山海关,俞成龙边说从海路来访,看望朱常洛,朱常洛也想见见如今天津船只模样,便同意了。
“俞成龙参见太子殿下。”俞成龙依旧是那么憨直魁梧,声音洪亮。
朱常洛点了点头:“海上行走,可曾习惯?”
“末将是福建生的,早年间便虽着父亲登船上舰,习惯了。”俞成龙挠了挠头,道。
朱常洛点了点头,沉吟道;
“若是从福建开船,来到山海关,方便否?”
俞成龙心直口快:
“若是不考虑人的因素,十分方便;
若是考虑人的因素,便不方便了?”
“此话怎讲?”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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