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字母大多是一个字母一个读音,后世不论是国际音标方案还是现代汉语拼音方案,都是以拉丁文字母为主,进行拼注的。
利玛窦点头,他曾经写过一个中葡对照的《平常问答词意》,便是已拉丁语注音,进行转换的。
“好,那你便讲《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四书五经’,统统注音,便算得你将功抵罪。”
“三百千”是开蒙读物。
若是在古代读书做学问,学的都是《四书五经》,孔孟道理。
书中的语言,大抵在春秋甚至更早些时期,才会在日常中使用。
到了明朝,随着语言的演变,日常中所说的语言已经类似于《三国演义》话本中的白话,和孔孟道理已然成为两个系统。
后世学术界称之为“言文脱节”,虽是语言现象,但更是在普通人和士子读书做官之间筑起了一堵高墙。
若说后世有“胡适之”之流主张白话文运动是把这堵墙拆了,那现在朱常洛让利马窦用罗马文字注音,便是在这堵高墙之上,搭一个梯子。
让普通人中聪颖伶俐的孩子,也能借助梯子,翻墙过来。
利玛窦不敢不允,也没什么为难,一来是他翻译过《四书》,也用罗马音给汉语注过音,做起来没什么为难;二是他若是敢说个“不”字,可能就真的被送去见天主了。
“汉语自有注音,又何用泰西文字?”
王肯堂听了朱常洛的吩咐,有些不以为然。
朱常洛却是摇头,快得了吧。
中华自有“注音”,可那“端透定泥”之流,模拟人生时自己学了小半年还是懵懂。
朱常洛也不解释,只是挥手让利玛窦去做,反正就算做不好,也是给利玛窦找些事情做,总比放任他四处传教强得多。
“王先生,父皇陛下有意让我出京理天下矿税。”
朱常洛拉着王肯堂到一边,悄声道。
“京中已传的沸沸扬扬,我自然知晓。”
王肯堂想到京中传言,上下打量着朱常洛,心中有些奇怪。
没想到这太子爷竟是位风流才子,喜欢逛青楼楚馆,爱的是豆蔻词工。
朱常洛当然知道王肯堂心中所想,没做亏心事,自然脸不红:
“若父皇陛下真派我出京,常洛身虚体弱,还望请王先生陪同照料。”
这算是招揽了。
王肯堂沉吟良久,想了一想,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若是脾虚,我还尚有良方;
可这若是肾虚,在下也无能为力。”
朱常洛一惊,回想自己说过的话,不由得满脸黑线。
我说的是“身虚”,又不是“肾虚”,再说你们医生大夫都讲求“望闻问切”,你好好望望我,我肾虚吗?
朱常洛知道他这是打岔推脱,也不急不恼,也不顺着肾虚往下问,只是道:
“京都衙门大,刑部萧大亨眼里更是没我这个太子,给王先生找死囚,解剖行医,自然是无比困难。”
王肯堂点头,这倒是实话,自己也再三拜会过这个刑部尚书萧大亨,这是个冷面尚书,任凭自己说破了天,也没借给他死囚一用。
“若是先生和我出得京都,借地方上的州府县令几个死囚犯人,谅他们也不敢拒绝。”
朱常洛循循善诱,
“王先生若是能够精进医理,便是为天下仓生谋福祉啊!”
“善!”
医者仁心王肯堂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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