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宫外王肯堂来了,他还带了一个西洋人,说是叫利玛窦。你看……”
王安快步走到殿中,向着朱常洛请示道。
“快请进来。”
朱常洛冲着一旁弹奏琵琶的杜十娘打了个手势,
“停,你先回去吧。”
这些天,朱常洛似乎便是把杜十娘当成了乐工,三天两头便招呼杜十娘弹琴唱曲。
杜十娘委委屈屈地点了头,半是欣喜,半是好奇。
欣喜便是喜在朱常洛终究是没把自己当作普通乐工,给客人表演节目的那种。
好奇便是对泰西的利玛窦,利玛窦来这个又是做什么呢?
把利玛窦带来了?
朱常洛心中大喜,他早就想见见这位了著名传教士,中西交流的先驱了。
西方文明其实有一点特别有趣,狂热的宗教情结往往能点燃西方人的冒险情怀,不远万里也要将“上帝的福音”播撒给那些未受开化的民族。
他们往往会自信自己掌握了世界运行的真理,“上帝的福音”也好,“自由、平等”也罢。
朱常洛胡乱想着,耳听得外面脚步声响。
来了!
果然,王肯堂带着个西方人走进了殿中。
相比王肯堂,利玛窦行的君臣大礼居然更正宗一些。
利玛窦约么五十来岁,和王肯堂年龄相仿。
或许是久居海上,面容相比王肯堂多了些沧桑。
和大多数明朝百姓不同,朱常洛并不会把利玛窦当猴看;
和大多数明朝士人不同,朱常洛也不对他从西方带过来的玩意过分好奇
——毕竟这时候的西方,哈格里夫斯没有发明出“珍妮纺纱机”,牛顿出生还有半个世纪。
不过,朱常洛认为,利玛窦是个牛人,因为他居然想到了,并且做到了天主教本土化。
甚至在利玛窦死后不久,天主教传人徐光启,汤若望居然把自己那个梅山歪脖子老树上吊死的儿子,忽悠的入了教。
洪秀全直呼内行!
“太子殿下,便是他和我说,要找一些囚犯,把他们杀了解剖,研究人身体构造。”
不愧是医者仁心王肯堂,真是急病人之所急,忧病人之所忧哇!
“家父便是一位医者,耳濡目染,也习得一些医理。”
利玛窦恭敬答道。
“西泰兄医术了得,不必过谦。”
王肯堂不住地赞叹道。利玛窦,字西泰。
朱常洛用力地回想着曾经学过的西方医学史,想了半天,只记得一个威廉·哈维差不多在近些年发现了血液循环理论,若是这样,意大利有着较为浓厚的解剖氛围,倒也平常。
“好。我会向父皇陛下请旨。”朱常洛挠了挠头,对这个深切关心病人痛苦的王肯堂没什么办法,只得答应向朱翊钧汇报。
至于朱翊钧答应不答应,那可跟他朱常洛没半点儿关系,毕竟这可不是他朱常洛不帮忙。
“好。”王肯堂咧嘴笑道,转身又指着利玛窦,
“他说有一张好图要进献给太子殿下,我和董其昌都看过了,没啥意思。”
利玛窦听了王肯堂的话,也不尴尬,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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