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灵的速度很快，可是在靠近小临峰的时候，触手已经伸了回去，霞光也正在开始慢慢消失。

覆盖在小临峰天空中的云朵，也彻底飘散开来，露出万里晴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宋灵月将许禾放在空地上，随后行了一礼，便转身去寻找自己的爷爷。

山脉两旁成百上千的法宝，已经全都破碎，再也不见之前金灿灿的光芒，相反还带有一股死灰之色，空地上刻画好的法阵，也被雷劈得不成模样。

小林真人背靠山脉，席地而坐，衣物全部破碎不堪，头发散乱，嘴角还流出一抹红近发黑的鲜血，生机就像点燃得草纸般，正在飞速断绝。

许禾观察了一番周围环境，问道：“其余几位老祖人呢？还有凤凰呢？”

整个空地，此刻看去一片狼藉，空空如也，

小林真人把头低下，平静道：“许君，你还是来了，这么多年来，你的样子一直没有变过，还是如此年轻，气血还是照样旺盛。

那头凤凰本就达到了飞升期的修为，我强行飞升，便把它一齐拖入进去，它在承受几道天雷后便力竭而死，我靠着它的精血才不断支撑。

至于其余几人，我本来的目的就只是想用他们来对付凤凰，玉守期精血对付这种天劫，压根就毫无用处，他们在第一道天雷劈下，阵法破裂后，便全部离开，我也没有闲暇时间去顾及他们。

能活几人，我尚且未知……”

说到这里，他突然哽咽了下，再次抬头已经满面泪水：“许君，我是不是很坏？

你知道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执念太深了，我太想飞升了，导致我听信了天神的谗言，靠收割韭菜存活。”

许禾眉头紧皱，急忙渡了些自身气血给小林真人，问道：“天神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说你之前认识我，那我又是为何原因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吸纳了气血的小林真人，面色明显红润了些，但下一秒，又恢复成了那种病态的白皙。

小林真人面向太阳，叹息道：“无用了，许君，我金丹那些全部都被天神吃掉了，你渡我再多气血，我也无力回天。

我只能说，天神在天神世界注视我们，是生来便具有永恒生命的存在，祂们的形象往往无法固定，你入道后，就会听到祂们在你耳旁低语。

我收割韭菜，而那些天神则收割我们这些飞升之人的韭菜。”

果然如此……

这跟许禾刚刚的想法不谋而合，小林真人的一番话，算是彻底印证了许禾之前的想法，天神是千百年飞升的始作俑者，飞升成仙之人，都沦为祂们的肉糜。

割韭菜之上，还有人在收割着韭菜！

小林真人继续说道：“许君，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为何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你跟我并肩战斗后，就离奇消失在了战场上，我即将飞升之际，也就是现在，才见到你。

只不过，你似乎忘了我，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战场，失忆？

一千年前的战场，敌人究竟是谁？

“我们一起对抗什么？黑暗里到底存在着什么，让人一旦靠近，就会被啃咬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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