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所以说程予安妈妈去世，是因为老公出轨得了抑郁症，然后割腕自杀了？？]

[我的天，我还以为程天是个又有钱又帅又宠女儿的好男人，结果居然是个婚内出轨的渣男？]

[天啊，就是说当年是程予安先看到自己妈妈的尸体？然后程天是从小三那里赶回来的？]

[妈啊我都不敢想了，当时程予安才多大啊？那么小的年纪经历这些事，她当时得多绝望。]

[难怪她刚才说程天不正经说程天垃圾，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出轨男就是垃圾！！]

[怪不得她会用那种态度对程天，看到妈妈那样她心里得多恨啊。]

[呜呜呜安安别哭了，看得我都流眼泪了，真心疼。]

就在半个小时前，所有人还是对程予安骂声一片。觉得她叛逆不孝，不知感恩，不尊重自己的父亲。

然而现在，他们都觉得少女刚才的举动甚至是现在的性格都情有可原。刚才骂得多厉害，此刻就多内疚。

真的不怪这样一个小女孩。

代入一下，就算是已经成年的人，恐怕也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父亲心平气和相处。

林溪擦了把眼泪，话还没有说完。

“我知道爸爸这些年过得也很痛苦。”

“出事之后，他和我道过歉，和那个女人断了联系，这些年除了去公司上班就是在家陪我。”

“可我不愿意原谅他。”

“我知道他好面子，所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我都肆无忌惮地挑衅他骂他对他发脾气。”

“我知道他工作很辛苦赚钱不容易，就出去一天几万几十万，把钱当成白捡的一样挥霍。”

“我知道他爱我，又对我心怀愧疚，就一直作，想要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我以为让爸爸难受我就会好受，让爸爸痛苦我就会觉得解恨，可是不是这样的……”

林溪垂着眼，泪啪嗒啪嗒滴在旧照片上。

“妈妈……”

“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林溪像是把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倾泻了出来。

说完之后，她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把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然后把照片塞回了枕头底下，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过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是佣人王桂琴的声音。

“小姐，你没吃晚饭，我给你拿了东西上来，你吃一点吧。”

“——我不吃。”

林溪几乎是一秒恢复成平时嚣张任性的样子，眉头一皱，抬着下巴朝门外喊。

“可是先生说……”

“我不要听他说，不吃就是不吃！”

林溪重重哼了一声。

明明还是表现得和之前一样叛逆又没礼貌，可现在直播间的观众再看林溪，已经全然不像之前那么反感了。

甚至觉得，她现在的这种表现都是刻意装出来的。

像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一样，别人一靠近就气势汹汹地亮出刺来，其实内心痛苦又孤独。

这也正是林溪想要达到的效果。

人总是会对比自己过得好的人天然抱有敌意，然而当他们发现其实对方过得并不如自己，甚至还很悲惨，就会产生同情和怜悯之心。

这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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