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缓缓抬起,斜向着阳光,脚步慢慢的移动,围着元天,不急不缓的移步。
目光如杀,空气冰冷。
一朵雪花从天空中飘落,在元天和许无敌之间,打着旋儿。
两人身形同时一动,快得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交换了位置,元天原本负在身后的弯刀闪出一抹寒光,两人已经背对着背。
“寒北第一刀,不过如此!”元天冷冷的一笑。
手中的弯刀,带着一抹鲜血,一滴血轻轻的从弯刀的刀尖滑下,滴在石板上,又弹了起来,摔成几瓣,才在阳光下淡去。
“你跟谁学的刀法?”许无敌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手中的刀。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刀太长,太重,太笨拙了。
抬头扫了眼呆站的镇民,再缓缓望向头顶上鲜艳如血的旗帜,向前走了两步,对着旗帜重重的跪下,头一低,胸前飙出一支血箭。
用刀抵着地,回头看着元天,双眸尽着不甘心的神色。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许无敌的身上,目光中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他居然挨了一刀?
而此时,却见许无敌脑袋一沉,就摔倒在地。
那双布满血色的眸子圆睁的望着远方,死不瞑目。
此时,胡瘸子缓缓的醒来,爬起身,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地的许无敌。
然后,再看着站在他前方的元天。
元天目光正望向站在镇大门口边,十几个跟着许无敌一起来的刀客,右手抬起一把带血的弯刀,指着那些刀客,左手伸出个手指,朝他们勾了勾。
意思很明了,就是说让他们一起上,一样杀得片甲不留。
刀客们握着大刀,骑在马上没有动。
胯下的战马不安的踏着步,暴躁的原地踏步,嘶鸣着,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为首的刀客盯了眼元天,但当目光碰在一赶时,又赶快低下了头,收回了目光。然后抓着绳子一勒,调转马头,向外驰去。
众刀客见状,也纷纷调过马头,急驰而去。
马贼刀客来得快,走得也快。连同镇外包围的二十多个马贼,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不能走的,唯有他们的头领,正躺在了旗杆之下。
此刻雪越下越大,带着狂风和呼号,在天空中飞舞。
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许无敌,头发和胡子被白花花的雪花染白,他的眼睛圆睁着,仿佛对自己的死不置可信,胸前流着一滩血,早已结冰。
镇民们慢慢的拢了过来,这是他们如此大胆,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寒北最凶的马贼王许无敌,当跳了跳,发现他没有反应时,才知道,这个称霸寒北,号称天下第一刀的马贼王居然死了,被小傻子杀死了。
“呸!”有人朝许无敌的身上啐了一口,有个大胆的少年抓起一块砖头朝尸体砸去,这些年,许无敌的马贼欺凌了多少次十里堡,交了多少保护费,还要每年献几个女娃给他们乐呵,镇民们对许无敌又是恨又是怕,现在这尊瘟神终于倒了,叫他们如何不开心?
众人踢了一陈,回头寻找杀死许无敌的人,元天。
却看见元天站在前方一动不动,似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目光仍然望着镇门口。
人们赫然看见,他的胸脯,一条血红的刀疤,血正从刀疤上流下。
“元天兄弟!”不知谁叫了声。
但却见无天的身体向前缓缓的倾斜,眼看就要倒下。
“元天!你怎么了?”是胡瘸子的惊叫声,只见胡瘸子上前一把抱起元天,就向自家铺子冲去,速度之快竟然看不出腿脚不便利。
“英雄出事了!”
所有的人都向马肉店涌去,帮着胡瘸子抬着元天进入店里,直接送进后院的火坑上。
哑姑按照老爹的吩咐藏在马棚中的马草堆里,听见响动也钻了出来,当看见大伙抬着元天进来,脸色顿时就白了,晃了晃身子,差点就要跌倒,但还是站定了,咿呀的叫着冲向了火炕边,抓着元天的小手。
血,红红的血正从胸口上流下!
哑姑咬着牙,抓着元天的手,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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