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冰霜布满了他的身上,头发,眉毛都是冰霜,但元天却一动不动,像雕塑一般。
看着元天早早来到了这里,众人不禁摇头感慨,这孩子虽傻,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热血男儿,不枉十里堡收留了他。
今天的大老赵,腰间牛皮扎带,手握亮晃晃的长刀,脚穿牛皮大靴,倒有漠北刀客的味道。
他扫了眼小傻子元天,大手一挥:“傻子你来做什么?小孩家不顶事,赶紧回去躲着。”
但元天却一动不动。
胡瘸子也只能叹口气,道:“唉,他好呆是十里堡的男人,堡子遭难,就算躲起来也难逃一死,就让他留下吧!
“那也成!”大老赵点点头,然后拍拍元天的肩,道:“既然你有种敢站出来,算你是条汉子,那就靠后吧,大老爷拼完了,再轮到你们小娃儿上!”说着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儿子,喊:“赵铁蛋,你照顾好傻子!”
元天却一把推开铁蛋的手,站了出来,冷冷的道:“对付许无敌,你们不成!”
“什么?我们不成?”大老赵差点跳了起来。众人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盯着小傻子看。但看着他一脸从容的样子和冰冷的双眸,这话分明是小傻子口中说的。
“我们不成?难道你成?”大老赵握着大刀,一脸黑线。
“就是呀!我们一群大老爷不成,那还有谁成?”众人不满的道。
“我!”元天握紧了手中的弯刀,淡淡的道。
疯了,这傻子不但傻还变疯了,十几岁的娃儿,个头还没有哑姑高,黑瘦的个子,仿佛一陈风就能吹走,却敢叫嚣许无敌,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就凭你这把弯刀?”大老赵有点不屑的问。
众人打量着小傻子,只见他的右手握着一把亮晃晃的弯刀,锋利倒是锋利,不过仅有一尺来长,女人拿来防身差不多,拿来拼命,简直是个笑话。
但在将死的前夕,众人没有笑。
“许一刀确实是他杀的!”胡瘸子嚅嚅了嘴,沉声道。
听到这话,众人眼里放光,迷惑了几天做事情终于得到了答案。原来许一刀的死真的与这傻子有关,难道这傻子有盖世武功不成?
“孩子,许一刀真的是你杀的?”大老赵皱着眉问。
元天点了点头:“是!”
“就算你杀了许一刀,会功夫,但许无敌牛高马大,纵横江湖多年,又有一帮如狼似虎的手下,凭你一个娃儿就想对付他们,难呀!”大老赵摇摇头,还是一脸不屑,不敢相信这小傻子的功夫。
此时,镇口黄沙飞舞,马蹄声响起,众人齐刷刷的朝镇口望去,顿时惊呼了起来:“许无敌来了,真的来了!”
果然,只见黄沙扬起,马蹄声急促而响,一队烈马疾驰而来。
众人纷纷握紧手中的家伙,牙齿格格而响,紧张的望着出现在面前的马队。
为道的大汉,一脸肃杀之气,果然是威震漠北的许无敌,他带着满腔的仇恨,来为儿子复仇了。
“他杀了老孙头,该死!”元天脸色一寒,手中的弯刀缓缓的提起,仗在背后。
“燕叔叔说过,江湖就是个生死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要跟狼说理,只有手中的刀,才是真理!”元天脑海中又闪出高大的燕南天叔叔,想起阿叔说的话。
“来了!”众人又是一惊,望向在镇口大门下停下的马队。
作为漠北最著名的刀客之一,许无敌盘踞在漠北这块地界已经十几年的光景了,漠北荒凉,朝廷忙于内战,原先设立的官府早就荒废了,在这块土地上,谁最凶,最狠,刀最快谁就是老大。
在整个漠北,没有一个人敢向他叫板。可是,七天前,独生子却被当街杀死,据说凶手就是个小孩,没人看见他出刀,但儿子却被一刀毙命。
没人理解一个老人失去儿子的痛苦。
许无敌不信,他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整个十里堡的人都必须死,必须为儿子陪葬。
此刻,他带着三十名刀客过来,对付这种小镇不用太多的人手,十里堡不过百十户人家,满打满算丁壮不过数十人,又是粗蠹汉子,哪里需要大张旗鼓的对待呢!
吩咐了二十个刀客把整个小镇包围后,许无敌带着十个刀客策马在门口停了下来,拨出腰间做长刀,望向了镇子里。
目露凶光,长刀泛着嗜血的杀气,许无敌一步步向镇子里走去。
目光望向那根插在镇中间的旗帜,顺着旗帜望下,看到了几个拿着刀和斧子的汉子,不禁冷冷的笑了。
“那把破刀,是在等死!”许无敌一双眸子,布满了血色。
今天,这里必定血流成河,这个小镇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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