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想了想,低下头:“是七弟。”
朱元璋失了一下神,神态可以看出他的猜测中并没有这个选项,自幼与父兄长大,他十分重视亲情。
所以,第一反应是这个贪玩的儿子,在辅佐太子。
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这是朱元璋第三次夸赞朱榑,朱榑刚出生,就咿呀咿呀的叫个不停,朱元璋听说后夸赞这孩子聪慧,那是第一次。
朱元璋神色肃穆,转头看向一个大臣。
“李善长致仕,咱左近已经没有贤能了,你觉得如何?”
站在面前的,是文官之首胡惟庸,一双眸子宛若平静无波的古井,“此举是王政之本,是善政,也是弊政。”
“惟庸,说说你的建言。”
“空印刚过,政策推行,地方官员害怕陛下,必定会严格执行,把百姓抓去让他们交钱入学,以完成政令,成为官吏剥削百姓的手段,可百姓只会认定是皇帝让官员干的。”
“这些狗官!”
“县学和社学的确是朝廷获得人才的根本,也是稳固大明社稷的基石,臣认为,要举办科举,县学和社学也要办,秀才童生去担任讲师,免三年赋税,百姓子弟免取学费。”
轻视是源于无知。
朱元璋早年不把圣人放在眼里,这些年学到的越来越多,他也愈发感受到经传典籍的作用。
等胡惟庸退下后,朱元璋随即递给毛骧一个眼神,出宫。
朱榑打算先告诉刘伯温,免得有自己考虑不周的地方,他来到应天府江宁县外的一块野地,被发放此处屯田的,有五百余囚犯。
刘基就是其中一个。
江宁县的天空,艳阳骄骄,站一会儿就会汗流浃背。
在两个检校身旁,有个戴着斗笠、手握着锄头的人,他穿着青袍,乍看之下,像是采菊东篱下的隐士。
“齐王,刘基是囚犯,恐怕不能见。”
两个检校也认得朱榑。
“呵,孤说几句话就走。”
“刘基每日要耕种一亩地,片刻不能耽搁,齐王不要为难卑职了。”
朱榑把锄头丢给一旁的刘九,刘久有些战战兢兢地捡起来,脸色快要哭出来了,“殿下,刘伯温可是陛下钦点的犯人……”
朱榑轻踹一脚他的屁股:“这是孤吩咐你做的,就算父皇要责罚,也是责罚孤,还敢跟孤讨价还价,快点!”
又看向两个检校,说道:“快点让开!”
两个检校相视一眼,神态开始犹豫。
不过,朱榑想了想,从刘九身上借来二两银子,就算是在宫里,办差事都是要打点的,他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拉两个检校下水。
一来不想让朱元璋知道谈话内容;二来对刘基好点;三来以后可能要常来的。
指望俸禄,就喝西北风吧,没人会拒绝送上门的银子,况且还是一两。
但,检校惧怕朱元璋,不收。
“这是赏赐!”
朱榑塞到他们手中,便推开二人,走了过去,两个检校将银两握在手心,左右看了一眼。
这一幕,被刘基看在眼里,他走到简陋不堪的茅棚前,茅棚是朱元璋命人盖的,别的囚犯会押回大牢,他不会,还有茶水供应。
朱榑拿出春和宫的点心,倒了一杯茶,抓紧时间问道:
“先生啊,如今天下,推行科举和社学会如何?”
“国之首务。”
“父皇不设科举,我将推行科举和社学的利弊告诉兄长,兄长并没有反驳我的建议,他去劝诫了父皇。”
“那齐王现在应该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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