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忽然又想起当初父子二人初到豫州时,在一切条件都还没明朗的情况下,赵叔坚对于高俨的莫名信心。
“赵卿辛苦,快快入座。”
高俨似笑非笑的看着穿了一身崭新铁铠的赵叔坚,估计以他的体质,能坚持着在外面站这么久应该不会太好过。
赵叔坚脸一红,他不认为高俨会瞧不见自己脑门上的汗水,立刻答谢道:
“谢王上赐座!”
老子还站着,儿子就已经坐下了,场面登时显得有些怪异,偏偏高俨却视若无睹,又对尉破胡王师罗二人道:
“你等既为国立功,也请入座,稍后孤自有颁赏!”
尉王二人一听,精神大振,拜谢道:
“谢大行台!”
随后二人也分别入座,场中还站着的,除了赵彦深便是被捆得五花大绑的穆提婆了。
高俨讶异道:
“咦?赵卿怎么还站着?莫非还有话要与孤说??”
你又没让老夫坐啊!!
赵彦深在心中无力的呻吟了一句,他知道,高俨这是在等他主动解释为何要坑杀那三万人。
想到这里,赵彦深又拜倒在地上,叹道:
“臣有罪,岂敢放肆啊!”
这老赵怕了,知道称臣啦,高俨在心里笑了一下,脸上却是作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方才孤不是已经治了赵卿的罪了么??”
赵彦深嘴角苦涩无边:
“臣未得大行台授令便擅作主张调兵谴将此罪乃其一,坑杀三万叛贼为罪二!”
随着赵彦深主动说出他坑杀了三万叛军一事后,围帐内立马炸开了锅!
这件事本来除了高俨以外,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甚至连兰陵王高肃都不知晓,至于那些晋阳勋贵,便更加未听到风声了!
“赵彦深!你竟行如此倒行逆施之举?!”
“那些将士不过是受奸人蒙蔽,你怎能下此毒手啊??”
“他们也是听令行事,同为我齐国儿郎,略施小惩便已足够,你怎能下令将他们杀害??”
围帐内群起激愤,不少武将指着赵彦深破口大骂,认为他行事过于残暴,并奏请高俨要求将赵彦深处死,已抚慰那三万曾经为齐国流过血的忠魂。
高俨看着帐内为三万叛军打抱不平的武将们,嘴角无声的笑了一下。
这便是隐藏在齐国朝廷内部的另一道裂痕。
即文武之争。
刚刚才坐下的尉破胡几人,又十分紧张的站了起来,他们知道,如果这时候不抱团取暖,待会儿怕是要被这些晋阳将领的口水给淹死。
就在这时,被捆得严严实实,垂着头不发一言的穆提婆忽然跟个疯子似的大叫了起来:
“陛下!一切都是祖挺暗中指使,臣冤枉啊!!”
而早就已经麻木不仁的高纬,在听见这话后,眼中蓦然闪过一丝凶恶!
然后他猛的从龙椅冲下,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扎进了穆提婆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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