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面对上次抽了自己一巴掌的平遥夫人李玄音,陆令萱依旧笑得十分热络。
可现在的李玄音哪会给她颜面?
一把将挡在路前的陆令萱给推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见院子中间摆放着一架烤炉,李玄音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李玄音一边说,一边回身扫了一眼陆令萱还沾着细面的双手,笑得活像只小狐狸:
“自打我进宫起,便时常听说陆郡君极善庖厨之术,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见识见识陆郡君的手艺,不料今日却是撞了个好彩头呢!”
陆令萱听完立马干笑道:
“平遥夫人这是哪里话,若是想吃我做的饭食,只管知会一声便是,我亲自给你送过去,何须专程跑来一趟?”
李玄音撇嘴道:
“不敢劳陆郡君大驾,再说了…”
李玄音盯着一脸讨好的陆令萱冷笑道:
“害怕吃了肚痛啊!”
陆令萱脸色大变,她盯着李玄音不再发一言,目光中偶尔有精光闪过,想来又是在打什么坏心眼儿。
斛律荷叶就没李玄音这么事儿了,她在门外就闻见了烤饼的香味。
自从怀了孕,她发现自己的嘴一天比一天馋。
看着炉中烤得金黄的髓饼,哪管是谁做的,上去便包着手帕拎出来一个放在嘴边吹气,这大冷天,吃上一张热乎乎的美味髓饼,多享受啊?
刚营造好的尖锐气氛被她破坏,李玄音恨恨的瞪了斛律荷叶一眼!
今天就不该带她来,只是翠微来找她的时候,刚好斛律荷叶也在。
而且一听说是来找陆令萱的麻烦,非要死皮赖脸的跟上来,可结果呢?
翠微也急忙上前拉了拉斛律荷叶的衣袖,让她管住自己的嘴,下巴还悄悄的指了指陆令萱所在的方向,让她多少收敛一些。
老于世故的陆令萱一眼便看出这三人并非一条心,立即开口对斛律荷叶笑道:
“皇后殿下若是想吃,尽管取便是,嫌不够老身再做些便是…”
斛律荷叶脸一红,脑中这才想起陆令萱与自己恩怨,她恋恋不舍的放下饼子,冲陆令萱横眉竖眼道:
“谁稀罕吃你做的饼?你这般说,本宫偏不吃!!”
她这话说得尤其有气势,任谁见了都会被她所恫吓,可彷佛是故意要与她作对似的,先前还一脸嫌弃斛律荷叶的李玄音径直抓起一块饼往口中塞去,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如今邺城四处缺粮,可不能浪费了。”
斛律荷叶见状,把才放下的饼又拿了起来,也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这二人就像在故意赌气,一边吃一边瞪着对方。
翠微见她二人这般幼稚,忽然想起来之前王妃告诫自己的话。
说既然身为高俨的女人,须懂得何为狠何为辣,起初她还不明白是何意,现在她明白了。
若是高俨有一天坐上了那个位置,她自然也是后宫中的一员,若是性子也像斛律荷叶这般天真烂漫,只怕迟早会受人欺辱利用,王妃这是故意在磨砺我啊!
思及此处,翠微咬咬牙,大声说道:
“当初赵皇石虎最喜食以人骨制成的髓饼,尤以取汉家少女骨髓为最,这等腌臜秽物,如何还能出现在皇宫内闱??”
她说完,上前便是一脚踢翻了那烤炉,而斛律荷叶二人听她这么说,脸都变绿了,弯着腰便开始往外止不住的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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