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陆令萱失势,她的儿子与弟弟肯定不会甘心,何况人家手底下还坐拥几万兵马呢!
“那可如何是好??”
元侃也慌了,且不说穆提婆他们领兵北上结果如何,至少这江淮一地防务就空虚了。
豫州这个地方可不止挨着周国,再往下不远便是江州!
那江对岸,陈国大将吴明彻可是一直在暗中虎视眈眈啊!
赵彦深沉吟道:
“当今之计,便是联络忠君义士,驻军寿阳,弹压江淮,使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动弹不得。”
元侃立即点头道:
“我与扬州刺史王琳有旧,这便修书一封,请他代为斡旋!”
见元侃要让会稽郡公王琳来主持这件事,赵彦深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此事明明是老夫提出来的,怎能假借他人之手?
如此一来,泼天的功劳岂不是白白赠与他人了?
赵彦深连忙拉住要离去的元侃:
“元兄且慢,此事不宜过于走漏风声啊!”
元侃这人,向来没啥政治觉悟,否则也不会被高纬一杆子捅到这豫州来,他见赵彦深语气郑重,急忙问道:
“那彦深有何高见?”
赵彦深答道:
“请元兄分别向尉破胡、王师罗、独孤辟恶等人去信,就说元兄你收到密报,穆提婆意图谋反,请他们代为监视。”
元侃立即点头道:“这便去写!”
说完,元侃转身匆忙离去,赵叔坚看他走后,这才询问其父道:
“阿父,为何不直接请他们把人抓起来?那穆提婆虽有三万精兵,但也远不是江淮将领们的敌手啊,若是抓了他,到时大行台那边定会对阿父另眼相待…”
“抓起来?”
赵彦深白了儿子一眼:
“那若是琅琊王失败了怎么办?到时候咱老赵家可不得步高阿那肱的后尘??”
赵彦深说完,见儿子沉默了,开导他道:
“在官场上,凡事不能做太绝,而且有些事情,能不亲手沾染因果就绝不要触碰,你也听见为父与元侃说的话了?信都是他写的,到时候琅琊王万一真的失败,宫内追究责任,咱们也可以推到他头上置身事外…”
赵叔坚听后,心里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对自己老爹的做法有一丝鄙夷,为何就不能像皮景和他们那样正大光明的支持大行台呢?
他刚当上黄门侍郎那会儿,也对皮景和这种只会一味奉迎上意的谄媚小人十分鄙视。
可人家现在不同了啊!坚定的支持着琅琊王,明明年纪不必阿父小多少,赵叔坚却听说皮景和每日操演京畿六军直到深夜,且风雨无阻!
连皮景和这样的人也甘愿为琅琊王效力,赵叔坚认为自家老爹一定是看走了眼。
如果他老人家肯回邺城与现在的大行台见上一面的话,肯定不敢再左右摇摆!
这一刻,年轻的赵叔坚又想起高俨那句不会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的感触,只觉得浑身战栗,热血直冲脑门!
情急之下,他破天荒的开口反驳起自己的老爹:
“今时不同往日,大行台占据道义,又怎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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