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的意思是只忠于齐国,而非是大行台了??”
斛律光眼睛一瞪:“要尽忠你只管去尽你的,要老夫向一个小儿尽忠,做梦!”
“再说了,你我父子早就分家了,老夫虽然不知你带着一万射声军死皮赖脸的跟过来干嘛,但是作为你老子,老子不得不提醒你,你这趟要干的活计非常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所!”
“阿爷猜到了?”
斛律恒伽摸着后脑勺憨憨一笑,对斛律光言语之间的担忧视若无睹,嬉笑道:
“阿爷既然知道了就别说出去,这可是大行台暗中授意孩儿进行的,成败就在此一举呢,大行台还说若是能成,此战孩儿当居首功…”
“瞧瞧你那点出息!”
斛律光冷哼一声,骂道:“他高俨一点口头上的恩惠,便能让你高兴成这样,老夫真是白养你这个儿子了!”
斛律恒伽故作惊讶道:“阿爷这话好没道理,自孩儿记事起,阿爷不是在军营便是在打仗,孩儿怎么记得都是阿母把孩儿养大的呢…”
斛律光一听,气得又想抽这家伙,可随后便被他的话给噎得吹胡子瞪眼,哭笑不得的冲斛律恒伽吼道:
“快带着你的人滚!老子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看见你!”
斛律恒伽嘿嘿一笑,冲斛律光一抱拳:
“那末将就此拜别大将军!”
斛律光看都懒得看他,一挥手:
“滚你娘的卵!”
斛律恒伽听罢打马便走,只是半路回头冲斛律光喊了一嗓子:
“这话回头孩儿一定原原本本转告给阿母!”
斛律光身子一晃,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他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轻轻笑了一下:
“混小子,倒是有老子当年几分风采。”
而另一边,小心通过斛律光军阵的勤王大军,则继续往邺城方向行进,当确定斛律光的人没有从后面追上来后,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北平王高贞笑道:
“都说廉颇老矣,如今斛律明月也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锋芒,甘愿为我大齐做一看门犬耳!”
他这话听在年纪同样不小的鲜于世荣耳朵里,无疑有些令人不舒服,不禁皱眉道:
“斛律光南征北战,为我大齐立下不少功勋,大行台将来无论何时何地,都须留几分尊重与他。”
高贞听后,急忙躬身朝鲜于世荣认错:
“言语轻率,请恕孤罪。”
鲜于世荣点点头,这便是他看好高贞的地方,能及时知错且认错,换做陛下可没这份肚量。
旁边的綦连猛见状,为了缓和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笑道:
“大行台无愧为先皇龙子,气量不似凡人啊!”
河东王破多罗晃立即随声附和道:
“殿下颇具人主之相啊,晋阳在殿下的治理下愈发富庶便是明证,若是这天下也能如晋阳一般…”
“河东王慎言!”
破多罗晃还未说完,高贞便立即打断他,正色道:
“吾等此去,皆是为了勤王,不作他想!”
破多罗晃立即点头称是,实则内心对高贞的话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因为他刚才分明从高贞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向往。
果然,高贞呵斥过后,叹道:
“希望三哥不要因为孤兵临城下而加害皇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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