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定远也跟着说道:
“兄长说得不错,想当初我与那和士开来往甚密,他高俨也没见拿我怎样,想必只要依他令办事,他便不会为难我等,阿弟切不可将他开罪。”
“再者说,高俨既然已经答应保我娄家富贵,咱们也只能上他的贼船,若阿弟此去晋阳真的遇险,我娄定远在此起誓,定会护佑阿弟家眷周全,绝不让阿弟你断了血脉!”
临淮王娄定远一番信誓旦旦的说辞,让娄仲彦明白这晋阳他是去定了!
不去身死族灭,去了还有一线生机!
而且即便自己真的死了,那高俨也不会因此迁怒两位兄长以及他一家老小。
想到这里,娄仲彦擦了一把泪水,从地上站了起来:
“既如此,那我就代咱们娄氏再搏他娘的一个富贵!”
娄家兄弟二人见状,不由得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接到消息便匆忙赶来,在路上已经商议好了对策,娄仲彦必须要为家族做出牺牲,又虽然这位“堂弟”其实是阿爷过继给二叔娄睿继承香火的亲兄弟。
送走两位堂兄,娄仲彦到底还是不甘心。
但他也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于是他叫来下人,让他传信贺兰豹子等几位宿卫统领,令他们做好连夜带兵与自己一起出发晋阳的准备。
当一直在暗中监视宿卫营地的广宁王高孝珩兴冲冲的把消息带到武安殿时,高湝等人举杯大笑:
“大行台这一手调虎离山玩得着实漂亮,如此一来,我等可名正言顺的接管宿卫营!”
高俨谦虚地摆手道:“都是歪打正着,歪打正着…”
见几人开心的样子,广宁王高孝珩也好奇的坐了下来:
“大行台是如何得知娄仲彦会带着宿卫前往晋阳?”
高俨笑着用下巴指了指高湝:
“王叔说他色厉内荏,徒有其表,于是便随手试探了一回…”
事实上,之前高俨经高湝一提醒,早就想起娄家这些后代是什么货色了。
个个贪生怕死的要命,偏偏一个个鬼心眼还贼多。
尤其是那临淮王娄定远。
当初赵郡王高睿想要上奏罢黜和士开,与他商议是否可行,娄定远表面答应要与他联合,结果反手便把此事告诉了和士开,并且向其索要好处,最终导致高睿事发身死。
像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岂会让高俨不心生防备?
只是眼下齐国朝局未稳,手段还不宜太过暴虐,否则高俨非得让娄家那几个二流子知道知道花儿为何会红艳艳!
“那就有劳王兄今夜带羽林军前去接管宿卫营了。”
见高俨对自己抱拳,高延宗不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碗筷,嘟嘟囔囔的起身穿衣:
“我高延宗天生一副劳累命啊!”
广宁王高孝珩打趣道:
“你这前半辈子明明一直在享受,何来劳累一说?你若不肯,那便将羽林军的兵权交我,我代你去便是!”
高延宗听罢,冲他啐了一口:
“呸!”
“你想得美!”
在众人愉快的笑声中,高延宗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外走去。
只是他才刚走到门口,忽而又咚咚咚的跑了回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桌子中间那支众人还未来得及分食的烤羊腿给拎了起来:
“这外头天寒地冻的,此物就给我暖暖身子罢…”
众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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