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报完名，拿上入院阵牌，冯源名亲自将宫恒四人送到山门前，然后告退。

宫恒看着冯源名远去的背影，用力啐一口，道：“势利眼的东西。”

宫上元道：“小年，谢谢你，也算是替我和爹出了口恶气。”

宫上元知道，宫小年是因为上月他们在冯府被怠慢，今日才会故意羞辱冯源名，为他们出气。

冯源名被一个晚辈叫他‘小冯’，还不得不缩着脑袋应下来，后来更是端茶递水，垂肩磨墨，像个下人一般，简直什么场子都找回来了。

宫小年看宫恒一眼，对宫上元道：“大哥，我得纠正你一下，我只是替大哥你出气而已，跟其他人无关。”

见宫小年又针对自己，宫恒眼角一抽，拂袖冷哼一声。

宫上元则无奈地笑笑，在宫小年成为剑修后，和宫恒不再水火不容、大吵大闹，但如今两人的关系还是很微妙，父亲还是会嘴犟，宫小年也会习惯性地气宫恒。

父子两关系想要完全缓和，除非宫恒亲口道歉，但那是不可能的，宫恒就是个铁头犟，而这点宫小年也遗传于他。

不过宫上元觉得现在这也挺好，反正也无伤大雅。

“好了好了。”张铅华看着宫小年，道：“小年，我们就只能送你到这了，你进去以后，一定要乖，听见没？”

宫小年笑道：“知道了，娘，我走了哈。”

“等等。”张铅华道：“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呢，娘还没说完呢。”

她上前，替宫小年整理衣领，依依不舍道：“和师兄弟们要好好相处，不要惹麻烦，不要和别人起冲突，不要让自己吃亏，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娘。你在来的路上已经说几百遍了都。”宫小年感慨道。

张铅华没说话，就这么直直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眼睛不知怎么的就红了。

这么多年，自己这个小儿子都在自己身边，如今进入书院，她哪哪都担心，也舍不得。

“娘，你哭什么啊，又不是见不到了。我过几天就休沐回家了啊。”

宫小年替娘亲擦擦眼泪，然后对宫恒语气恶劣道：“我说宫恒……”

宫恒皱眉。

“对，说的就是你，那个开宫记剑铺的。”宫小年接着道：“我说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媳妇？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宫恒回过神来，狠狠瞪宫小年一眼，一副快被宫小年气死的样子。

张铅华则被宫小年逗笑了，在宫小年胸口轻轻捏了捏，道：“臭小子，说什么呢？嫌弃娘是吧？”

“我哪敢啊。”宫小年笑道：“我娘笑了就好，笑最好看，哭就不好看了。”

然后又对宫上元正色道：“大哥，我不在家时，照顾好我娘和你爹。”

宫上元道：“臭小子，放心吧。”

宫小年面向家人，倒退着走了几步，再转身大步离去，抬手朝手，潇洒地挥了挥，声音传来：“走喽。”

之后，步入牌坊下的山道，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张铅华看着宫小年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还问道：“上元，书院里确定什么都有，不需要自己带被子什么的吗？”

“是的，娘。”宫上元道：“你已经确认过无数遍了。”

宫恒从牌坊下收回视线，道：“好了，走吧。”

三人离去，张铅华三步一回头，宫上元道：“娘，你不用担心，就小年那样的，与其担心他，倒不如担心他别人吧。”

张铅华沉默了。

上元说得还真有点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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