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听到这里,已经不是手一抖了,脸上的肉都已经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
放下了手中的笔,和珅对途迪劝道:“爷,一千万两银子,大臣们是万万不会答应的,还有五十万新军,是不是会……”
说到这里,和珅指了指天。
途迪摆了摆手。
再帮我给皇阿玛写一封私信。
嗯……
途迪摸了摸下巴!
“就说这一千万两银子是我问皇阿玛借的。分期二十年,一年我会还给皇阿玛六十万两白银。不入国库!”
和珅一听,心里面猛地一震。
“好家伙,我直接一句好家伙。感情天下真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了。还能够这么玩。”
银子一转,就从国库的公账变成了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私产。到时候想修园子就修园子,想下江南就下江南。
算了算了,左右是你们父子家事,我又参合什么?
“还有,把这次行动始末报告给皇阿玛。一天一封。快船直报。令,让两广总督杨庭璋派水师两万步兵一万过来接防马六甲海峡。在行文福尔康,让他全力铸造大船火炮以及岸防炮,山地炮,配备的弹药更换为,匠人新研制出的开花弹,和燃烧弹。研制出这两种弹药的匠人,赐正九品镶紫旗出身。”
“我可不想我们过去之后,后路让荷兰人给断了。”
杨庭璋是汉军镶黄旗人。妥妥的皇帝自己人。不过他如今岁数大了。
广州总督府,杨庭璋手抚白色的胡须,听着自己的孙儿在他的耳边念着途迪给他书信。
良久,杨庭璋长叹了一口气。
“孙儿,按荣王的意思办吧!”
杨庭璋的孙儿,如今是他手底下的总兵官,协助杨庭璋掌管军务。
“可是爷爷!如今我们手底下,已经没有人了。日前,广州将军容宝赴缅,在咱们手底下调走了三万精锐。前些日子,荣王又在咱们这里调走了两万多人。如今咱们手底下只有不到五万的老兵。此番在调出三万人去马六甲海峡,只剩下两万的兵,孙儿恐怕,咱们压不住两广,这两广,要出大乱子啊!”
“慌什么?”
杨庭璋看见自家孙儿的表情,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你我效忠于皇家,只要记住忠心二字,勇于任命。便是有责任也到不了你我头上。”
“况且,或许这还是咱们杨家的机会也说不定。”
杨庭璋的孙子看着自己的爷爷,脸上带着疑惑。
“爷爷,孙儿愚钝。不知爷爷说的机会是什么?”
其实,他并不是愚钝。杨总兵管理手下可是一个好手。要不然杨庭璋也不会把他带在身边栽培。
只不过,他所处的高度不够。正所谓人老精,鬼老灵,杨庭璋今年八十了,竞技了许许多多的风雨,这些经验可不是年轻人有的。
杨庭璋看了看自己的孙儿,自己未来的希望。想了想,说都说了,不妨把话说透彻。免得自己的孙儿稀里糊涂惹了厌恶。到时候自己家可就麻烦了。
“荣王没有调兵手令,按说没有万岁爷的旨意,咱们是一兵一卒都不能动的。动了就是大祸。可是,本朝和历代皆有不同。荣王和万岁爷之间相亲相近。之前我入京述职面圣。结果召见我的,就是荣王。”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国家未来的皇帝,除了荣王就没有别人了。你可曾见过,本朝将城市分封给亲王?”
“原本一个都没有!可是如今,荣王殿下竟然有五个!就连你我脚下的广州,都是荣王的领地。你说,我能不从命吗?”
“况且如今荣王身兼杭州福州广州将军。一地将军仅能领千五百人。可是你看荣王,身边大军何止十万?况且此番荣王奉命经略西南诸地。我们,可是正被荣王辖制。”
“可是爷爷,万一有一天万岁爷下旨……”
“那是天家父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只管效忠主子,其余的管那么多干嘛?”
杨总兵明白了自己爷爷的意思。
转身下去调遣兵将。除了途迪所要的三万人之外,更是在广州征召了胥民以作后备。
凡胥民从军者,赏地十亩,立功之人,论功行赏。
胥民常年在水上浮沉。天性就信不过官府。不过,土地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愣是让杨总兵召回了三千多户,合计三万多人。其中可用之兵,又凑齐了五千。
在送走了驻防马六甲海峡的部队之后,杨庭璋命令自己的孙儿继续在两广范围内征兵。
两广之地,广东也就罢了,广西自古以来都出狼兵。
狼兵者,打仗狠厉,能打硬仗,苦仗。这一次,杨庭璋把目光放在了广西。
通过这一段时间朝廷的政令分析以及缅甸战事的进展,杨庭璋敏锐的意识到,接下来朝廷要长期经略西南诸国。那么必然少不了云贵川以及两广的人力支持。
那边水土热障,北方人很难立足。也只有西南诸省的百姓可以立足。
而经略西南,肯定要打大仗。
他老了,上不了前线!可是他的孙儿正是当打之年。
如果把自己的孙儿调到荣王身边,自己家族,就又是几十年的富贵。
不过,要找一个好机会!
正大光明的匾额下,以阿桂为首,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大臣。
“臣起万岁,兵者国家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况且一千万两白银,乃是国库六分之一的存银。就这般花用,黄河水患,西北旱灾皆无钱救济。”
“陛下,荣王要募兵,臣不反对。然而荣王募兵五十万,着实太多了。是不是降到十万为好?”
……
“好了,朕意已决!你们不用说了!”
“户部,即日起划拨银两。”
“兵部,五十万人的军资器械限你三月内准备妥当。此乃是朝廷军机大事,所有迁延违逆以此充好,小心你们的脑袋!”
“好了,下朝。”
乾隆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后宫。本想排解一下。可是皇后这些时日因为琐事和乾隆闹了别扭。发下话了,晾一晾皇帝。
后宫的女子因为乾隆近年来纳汉家女子入宫,心中也有怨气。借着皇后命令的由头,也晾了晾乾隆。
同时,也是把皇后放在火上烤了烤。
这夫妻二人进来因为永琪闹的不愉快,后宫里的妃子都是知道的。
对于皇后,嘴上不说,心里面能没有怨言?
如果有机会的话自然要拖一拖皇后的后腿,万一把她拖下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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