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紫燕山中人影重重。
山外,一袭白衣俨然立于山前,晚风凄凄,衣袂飘拂,给这阴森的夜色增添了几分诡异。
白日里,凌傲松的一番话,早已让林祎蠢蠢欲动。
傍晚,辞别凌武堂后,她只身来到了凌傲松口中的紫燕山。
此山不高,远远地坐落在临城郊区,好似一只腾飞的春燕,形状怪异。
山中树木异常茂密,山外人,完全看不清山里的样子。
暗夜里,紫燕山黑得像一个无底洞,暗藏着玄机。
只身入山,借着月光散落在林间的星星点点,林祎摸索着前进。
阴暗的林子里,交替传来脚步声、鸟虫鸣叫声……
还有,隐约入耳的惨叫声——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她心中一喜,随即加快了速度,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移去。
惨叫声越来越近……
她迅速提高警惕,环顾四周,目光所及——
黑暗密林中,微微火光,隐隐跳动。
她将身子藏匿在这暗林中,步步靠近火光。
此火光来自数个熊熊燃烧着的火盆,火盆旁还站着四五个守卫和一个背对着她坐在藤木椅的玄衣男子。
只见玄衣男子悠闲地坐在椅子,摇头晃脑,身侧的小木桌子还放着一个巨大的彩色瓷碗,瓷碗边缘清晰可见几条红色的印记。
这时,密林暗黑中走来两个彪形大汉,他们一左一右押解着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健壮青年。
那青年一来便强烈挣扎,但终究无济于事,最后被左右两个大汉死死地按倒,跪在了那玄衣男子跟前。
玄衣男子给身侧的一个守卫使了个眼色,那守卫立刻会意点头,然后端起小木桌子的瓷碗,朝着跪倒在地的青年走去——
青年面露恐惧,哆嗦着直摇头,拼命将身子向后挪着。
两侧的彪汉则吃力地按压着青年,让他动弹不得。
那守卫走到青年面前,面部逐渐露出了狰狞,只见他一俯身,迅速用手托起了那青年的下颚,用力捏住他的脸颊,迫使青年张开嘴巴,然后将手中瓷碗里盛装的液体倒了下去——
顿时暗红色的液体,从青年的嘴角流了下来。
待瓷碗中暗红色液体倒尽,那守卫连忙移身走开,押解着青年的两个彪形大汉也立刻松手,移到一边,同在场的人一道目光炯炯的看着跪倒在地的青年。
青年像是发了疯一般,将手伸进自己的嘴里,拼命地逼着自己吐出恶心的东西。
片刻后,青年便开始全身抽搐起来,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惨叫着在地滚来滚去,其痛苦之状令人惨不忍睹。
慢慢的,青年的惨叫声越来越弱,不再动弹,玄衣男子忙从椅子站起,前查看……
只见玄衣男子气愤地转身,瞪了一眼旁边的守卫,那守卫慌忙下跪,似有求饶之状,手中的瓷碗也随之落地,碎成了两半,残留的暗红色液体顺着瓷碗破碎边缘溢了出来。
“哼!”玄衣男子愤怒拂袖,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五六个守卫举着火把紧跟其后,那两个原本押解着青年的彪汉抬着青年的尸体,扔在了火盆旁的低凹处,随后用枯枝盖,灭了火盆,便也跟着,朝林子深处跑去,慢慢的消失了身影。
林中又恢复了之前的静谧、阴森。
林祎走了过去,俯身端起一半碎碗,顿时一股浓臭的血腥味刺鼻——
这气味,是那凶兽的血液无疑了!
她将瓷碗碎片中残留的血液匀了匀,倒进了随身的小瓶子里,抬眉之际,目光扫视到那低洼处,见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个尸体,顿时愤怒直冲头顶——
这群人残害无辜,草菅人命,丧尽天良,简直天理难容!
脑子里突然闪现亦炎发狂时的痛苦模样,林祎牙齿咬的咯咯响。
她立即提起诛青剑,目光犀利地注视着那群歹人消失的方向,然后极速向密林深处走去。
这林子越深,反倒树木越稀疏,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后,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处方圆数十米的空旷之地,地面没有树木和杂草,竟像是荒漠一般,着实令人诧异。
空旷之地的背后,屹立着一个形似小山的巨石山洞,山洞里隐隐传出了凶兽“嗷嗷”的喘息声。
没有丛林,林祎无法藏身,只得远远地藏身在林中观望着,洞口把守的五六个彪汉着装和姿态,与青鸾山颠的那两个彪汉如出一辙。
她断定山洞中,“嗷嗷”出声的,便是青鸾山的那只凶兽!
眼下已近三更,从山洞里走出了六个守卫,原本守在外面的守卫便放松了姿态走进了山洞。
此地守卫如此森严,在没有完全弄清楚山洞里的情况,要想进去怕是不易,既然进不去,守在外面也无济于事,为了不打草惊蛇,林祎谨慎的沿着原路退了出来。
走出紫燕山,天色已经微微见亮,还未松懈,她竟感到身后隐隐有脚步声,她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脚步声也跟着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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