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霁尘站在讲台，用初入司学堂时的“笑意”扫视着堂内的弟子，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到了学堂一角。

“刚刚听了青嗣和翕嗣的陈述，那接下来，我们来听一听玄嗣的，大家一定想知道玄嗣的心境体验是什么吧，不如就请最后一排，角落里的那位玄嗣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堂内弟子齐刷刷转头，盯着最后一排角落里的西门玄嗣。

西门玄嗣愤愤地盯着付霁尘，怒意满面，但还是不情愿的站了起来，故作平静的答到：“不好意思啊，九师兄，弟子还是比较喜欢北冥剑法，对于这修仙论道什么的兴趣不大，所以呢，我来这也只是看看，并没有进入您所谓的心境，亦不知道这所谓的心境是何物。”

“是吗？”付霁尘眸带厉光，走下讲台，向西门玄嗣踱步走去。堂内弟子们个个仰头眺望，似乎在期待着另一个“幕后之人”浮出水面。

场面一度紧张，众人敛声屏气，凝望着战火即将点燃的地方。

“不好意思啊，九师兄，其实弟子我，也没有进入心境，嘿嘿......”岳玄嗣突然站了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恰好挡住了付霁尘对峙西门玄嗣的目光。

“没进入心境，不会要受罚吧？要不您再试试，呵呵，刚刚走神了，没专心呢。”岳玄嗣满脸笑意的看着付霁尘。

付霁尘将目光聚焦到岳玄嗣身，眉头微蹙，下打量着他。

岳玄嗣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大家都特别好奇，他是怎么通过玄嗣考核的。

“当当......”方诸的下课钟声打破了课堂的紧张气氛，众人失望，都在小声议论着钟声响得不是时候，热闹还没看够。

付霁尘眉头舒展，转身走到讲台前，“既然时间到了，今日课程就此结束，但按照方诸各宫授课规矩，要布置功课，那就请弟子们自行背诵《御灵诀》第一册，下回课抽查。”

《御灵诀》第一册共有十页，内容多且乏味，这叫从来都没有涉足过此类口诀的弟子们苦恼不已。

付霁尘话音刚落，台下便“哀鸣遍野”

散课之后，一群弟子涌了去，将付霁尘围得水泄不通。

“九师兄，您真的好厉害了，这御灵术太精妙了！”

“九师兄，您能用这御灵术抓凶手，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您是怎么看出来？”

“九师兄，您什么时候教我们隔空取物，像您取这青莲？”

......

林祎无意参合这些恭维之声，独自从这嘈杂声中抽离出来，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幻境中所见到的情景。

那个白发女子是谁？为何看到她容颜的那一刻，自己会如此震撼，会有一股锥心的疼痛，这是林祎从不曾有过的体会，那容颜她在“玄海月阁”的挂画见过，那是师尊亲自描绘的。

那女子难道是师尊熟识之人，亦或者是师尊爱慕之人，她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白色？这画她见过无数次，以前看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为何现在想起，会有一种痛彻心扉袭心头，令人窒息……

傍晚，林祎独坐在“青岑碧海”亭，望着东芒宫发呆——

师尊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召唤她了，她想再去一趟“玄海月阁”，再看一看《西陆玄海月》画中的女子，因为现在她只要一闭眼，脑海就会一遍一遍的浮现出幻境中的白发女子，她或哭泣或微笑的表情，而且这表情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那白发女子一样。

每每这时，她直感到内心一阵痛楚，说不清道不明。

“想什么，这么入神？”裴戚芳见林祎像丢了魂一样坐在亭子里一动不动的，好奇道。

林祎恍惚，回过神来，“没想什么啊。”

“还说没有？”裴戚芳走到她对面的石凳坐下来，“今天下完课就找不到你，这找到你了吧，又跟丢了魂一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

“你，你这是干什么来啊？”林祎瞅着裴戚芳手的一个大包裹，岔开了话题。

“哦，这个啊”裴戚芳将手中的包裹放到石桌，“这是我辛苦炼制的西泉茶，打算用来感动九师兄的，这茶贼香，我敢保证，九师兄喝了这茶，绝对感动得泪如雨下。”

林祎被她那贼精的表情逗乐了，“希望真能见到你说的‘泪如雨下’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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