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天已大亮。
服过汤药后,林祎莫名感觉浑身都自在了,仿佛自己的内伤都已痊愈了一般,格外轻松。她对方诸的草药,神一般的信任感就如对师尊一般,只要有师尊在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离开司药房,走进“静水流深”园,这时,园中迎面走来一个青衣玄嗣,林祎定眼细看——是程玄嗣。
早就听闻,程玄嗣貌美,今日这般近距离瞧着,确实不虚。
待程玄嗣走近,林祎礼貌的向她行了个礼,但她完全没有理会林祎的礼貌,冷漠的擦身而过,没有留下一丝目光在林祎的身,衣袂漂浮间,都透着刺骨的冷傲。
她此刻的表情,与那夜在四象峰寻找官翕嗣时,截然不同。
林祎心想:也许,她只是面对付玄嗣的时候,才会是那般温柔。
巳时,五行台人影重重,大伙正排列整齐的练习着陶铸昨日新教的组合拳脚法。
林祎和昨日一样,站在付霁尘身后,跟着他的节奏练习着。
今日她的状态可比昨日好了许多,挥拳、收腿、运功、吐纳……她自认为有模有样,可圈可点。
然,整个练习过程中,付霁尘都没正眼瞧过她,哪怕是眼角余光,都没有略过她。
面对着他跳动的背影,林祎似乎能感觉到一股若隐若现的怨气,从他的拳脚间弥散开来。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发生什么事了?
林祎侧头瞄了一眼他那微微不悦的脸,甚是冷傲,这个表情和早在“静水流深”园中碰到的程玄嗣的脸色相似得很,难道,他的怨气和程玄嗣有关?!
林祎不禁暗笑。
台,林祎练拳有点心不在焉,不知何时霜启已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她的身旁,等到她注意到霜启时,不禁吓了一跳。
她赶忙向他躬身行了个礼,但霜启却完全没有留意她,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付霁尘,眼神耐人寻味。
林祎尴尬的迟疑了片刻,但还是继续跟着付霁尘的招式练起来。待一整套拳法打下来,付霁尘才留意到霜启的存在,他连忙收拳,前行礼。
霜启容光焕发,目光欣慰的看着付霁尘,眼睛里似乎都能溢得出星光,“付玄嗣果然一表人才,本宫甚慰啊,师尊果然好眼光!”
面对霜启的赞扬,付霁尘却表情尴尬,眼神闪躲。
见付霁尘面露害羞之状,霜启似有领会,便笑眯眯的将视线移向一旁疑云暗生的林祎,严厉到:“听陶铸掌宫说昨日有个小青嗣打拳十分懒散,让你教导教导,怎么样,这小青嗣今日可还听话?”
懒散??林祎头顶黑线丛生,这陶铸掌宫怎么也变得八卦起来了,她“懒散”的臭名不会已经在方诸传遍了吧。
付霁尘随着霜启的目光一道移到林祎身,不屑的瞄了一眼,冷言道:“尚可!”
然后继续面对着霜启,脸露出难能可贵的“不自然”
“那就好,那就好啊,看来付玄嗣你呀,确实有为人师长的能力,竟能将陶铸掌宫都束手无策的小家伙,教导得这么听话。”霜启眯着眼笑,拍了拍付霁尘的肩膀,转头看了一眼林祎,又一秒变成严肃脸,“跟着九师兄好好学,必有成就啊!”
说完,霜启再一次欣慰的看了一眼付霁尘,便朝着五行台演武场主台的方向走去,步伐里都透着喜悦。
九师兄?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霜启师傅口误,林祎下意识的看了看付霁尘的腰佩,确实是玄嗣无误了,那为何霜启师傅会说他是九师兄?
正当林祎不解时,只见霜启走主台,清了清嗓子,这怕是他作为代掌宫以来,说过最大声的话了。
“众弟子,本宫受邀即日将去昆仑,与昆仑山派论道,经与师尊及各宫掌宫商议,即日起任命付玄嗣为中羵宫的入宫弟子,排五行宫入宫弟子第九位,本宫不在的时日里,由霜月代替本宫,教授各弟子中羵宫课程。”
霜启话音未落,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炸开了锅。
霜启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慈祥道:“今日一早,九师弟通过了虔诚殿的考核了,是名正言顺的入宫弟子,也经过了我们师尊的认可,大家不必疑惑,此外,本宫在此宣布一则喜讯,那就是,今后由九师弟为众弟子教授中羵宫御灵术法……”
话音未落,台下再次响起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付霁尘气宇不俗,初入方诸便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其文采、武艺、样貌出众,众所周知,可是这坐而论道怎么样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台下议论声、赞美声、质疑声……不绝于耳,吵得林祎心里颇为烦躁:莫非是药效过了,看来还得继续喝药,不过此时的她和众人一样好奇——不曾想自己煎了一碗药的功夫,他居然当了中羵宫的入宫弟子,又升了一个级别。
霜启见台下议论声不绝,示意众人安静却仍不见效果,便就此作罢,面带悦色的走下台来,行至付霁尘身边,将他一道携到台,再次示意众人安静,沸了水的锅,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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