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家族让他们打狗，没人敢撵鸡。

就连黄家近臣里面地位最低的胡万，在这群族老面前，也可以耀武扬威、嚣张跋扈，对他们呼来喝去。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是被排除在核心权力阶级之外的一个群体。

这个群体中比较典型的代表，其实就是武智冲……

武智冲是族老吗？

不是。

但他的地位、行为、思考方式，都与族老没有任何区别！

胡万在黄四郎的面前是坐着的，武智冲在黄四郎的面前是跪着的；

在两人假死后，胡万仍然可以戴着面具，成为暗中的力量，而武智冲直接被打成了光膀子的屁民……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武智冲都不是能挤进核心权力阶级的人。

但他偏偏还能赚点钱——甚至在外人面前，他还能对底层百姓动辄拳打脚踢！

为什么？

因为，无论是族老的权利，还是武智冲的权利，都是黄四郎“赏赐”给他们的。

当黄四郎不想赏赐了，或者他不需要这些人为自己“圈养”那些底层的百姓了，那这些人，也就失去了自己的作用。

总之……

这是一个也不去，下也下不来的群体。

而在鹅城底层的百姓眼中，平日能看到的，就是这些人。

收税的是他们、打人的是他们、压迫的是他们。

纵使每个鹅城人都知道，鹅城的主人是黄四郎，但真正能近距离接触黄四郎的，又有几个人呢？

对底层百姓来说，这些人的影响力，在某些时候，甚至会比黄四郎还大……

毕竟，黄四郎肯定是没工夫搭理一个交不税的穷鬼——但武智冲有工夫，那些族老也有工夫！

所以，胡万让这些族老来“看戏”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县长大人不是要给鹅城百姓们公平，还不让他们跪吗？

那就在这些最能影响鹅城百姓的人们面前，把你说的公平先做到吧……

而无论你做不做得到，黄四郎都有万无一失的反击方式！

做到，恶心了张麻子一把，黄家不亏，这些族老没有自己的命令，谁敢和那些底层穷鬼胡说八道？

做不到……

呵呵，信不信两个小时后，所有鹅城百姓就能堵在县衙前，问你县长要个公平？

从黄四郎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死局！

而事实……这也的确是个死局。

因为六子死了……

无论是那个经典的问题：“到底吃了一碗粉，还是吃了两碗粉？”

还是那句经典的台词：“你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都让这一幕的隐喻变得更深、更纠葛！

直到六子咽气，直到张麻子开枪打掉了胡万的耳朵，直到胡万说出黄四郎的名字。

这一幕大戏，才算是正式落下了帷幕。

而更大的波澜，正以这一幕为起始点，迅速地波及整座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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