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烟冷笑道：“我想不会的。你要是不信，我们开车去码头上看一看。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说完，便看了身边的春曦一眼。

春曦听完细烟的话，道：“也是。我们不妨去打听打听吧。不过，春霖和长安都是心眼多的人。俩人要真把货存在码头了，肯定不会让人声张的。”

细烟道：“我们不妨去问一问吧。也许，我们能打听出什么消息呢！”说完，便催促着春曦开车去了码头。

俩人打听了一番，真的没有打听出什么消息来。细烟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春霖和长安肯定搞到技术了！这会儿，俩人肯定正张罗着开厂子呢。我们只要仔细的留心，肯定能摸到蛛丝马迹的。只要能打听出厂子的消息，我就有办法了。”

春曦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悄悄的把技术弄到手？”

细烟道：“也别急！等春霖和长安把厂子建起来，把技术搞熟练了……然后，我们再下手。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你就不要操心了。以后，我们见了春霖和长安，不要提起玻璃工艺的事情了。”

春曦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另外，我们那头也要加紧。但愿教授们能研究出技术。那样，我们即便靠不上春霖，自己也能撑起一片天！”

细烟道：“正是这话。”说完，便把眸光投注到了不远处的那艘巨型货轮上。一群苦力们正搬运着水泥袋。

细烟看到那个场景，不由得想起了那次的事情。春曦也把眸光投注到了那些负重前行的苦力们的身上。他不由得感慨道：“当时，我和春霖也像那些人一样。多亏了你及时赶到，否则，我们还要受苦呢！如今，我回想着那件事情，真觉得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

细烟道：“我身上正好带着钱。我们去做善事吧！”说完，便看了春曦一眼。春曦当即点了点头，随着细烟走到了那些苦力们的身前。细烟和春曦给了他们一些钱。那些人感激涕零，巴结奉承着春曦。

春曦没有多说什么，拉着细烟的手跑走了。俩人沿着码头边的青石板路跑着，觉得心里充满了惬意。细烟笑道：“我们施舍出去的不过是小钱而已。可换来的确是开心！”

春曦道：“我们曹家虽然是商贾人家，可我们祖上都是乐善好施的慈悲之人。在上海滩的时候，我们给孤儿院里捐过钱，还资助过抗日组织。如今，我们在香港也做了一件善事！”

细烟停下了脚步，和春曦站在围栏前，遥望着苍茫无尽的大海，道：“我从小学戏，看了太多的戏文故事。我总觉得，世间的凡事都是因果注定的。有因就有果。有人中下了因，最后必定会收获到果。所以，因果报应实在令人敬畏！”

春曦道：“以前，我年轻的时候根本不相信什么因果。可如今，我的想法也变了。真的！在人间世，凡事都有定数！就好比我之前的遭遇。我要不是亲自体味过苦力的艰难，我怎么会关注这个群体呢！”说到这里，又情不自禁的看了远处的那些苦力们几眼。

海风吹拂着细烟的头发，她用双手摩挲着短发。春曦笑道：“你都好久没唱几句了。干脆，你现在给我唱几句吧！”

细烟笑道：“在这儿？这里的风这么大，你要我嗓子呛风吗？你真坏！”顿了顿，道：“你真想让我唱几句？干脆，我们去这里的大戏院吧！我们从那里路过了好几次，可都没有进去看一看呢。趁着今天没事，我们去听戏吧！当然，要是有机会，我就上台唱几句。”

春曦立即来了兴趣，笑道：“那好呀！我们现在就去。我去找老板，让你上台唱几句！”

细烟笑道：“就当是玩吧！”说完，便在春曦的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

春曦拉着细烟的手，朝着远处停着的汽车跑去了。春曦开车去了香港大戏院，买了门票，带着细烟进去了。那时候，戏还没有开场。戏迷们正坐在圆桌旁闲聊着。春曦领着细烟走到了后台，准备去见老板。可俩人竟然意外的发现，峨眉春竟然也在场。那会儿，峨眉春正和戏园子的老板说笑着呢。

峨眉春看到了春曦和细烟，以为俩人是来听戏的，急忙把俩人介绍给了戏园子老板。那老板姓古，名叫古月山，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早年的时候，古老板在台上唱丑角。他的老家在安徽歙县，和峨眉春算是老乡。俩人年轻的时候都拜在同一师门之下。后来，月山去了香港，便很少和峨眉春联系了。

等峨眉春举家搬到香港以后，俩人又见面了。峨眉春经常来这里听戏。

此时，古老板打量着春曦和细烟，觉得这一对人真俊俏，不由得夸赞道：“真是郎才女貌！”

春曦掏出了名片，递给了古老板。峨眉春简单的把曹家的事情说了说，引得古老板对春曦刮目相看。细烟悄悄的拉着师父来到了一边，笑道：“师父，我好久都没唱戏了。刚才，我和春曦商量着，准备来这里找机会呢。正好您在这里……”说完，便故意不往下说了，等着峨眉春的反应。

峨眉春笑道：“好呀！你既然喜欢，不妨上去唱一场吧。正好，等会儿演出白蛇传，你照旧唱小青吧！”说完，便引着细烟来到了古老板的跟前，把细烟的想法告诉了古老板。

古老板自然信得过峨眉春，他当即笑道：“师兄的高徒肯定唱腔婉转，技艺娴熟！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细烟笑道：“师叔，我哪里有那么好呢！到时候，你们可不要笑话我！”

月山领着细烟去后台化妆了。峨眉春看了一眼春曦，低声问道：“你们的商号怎么样了呢？我打听过了，在香港，还没有一家专门的玻璃工艺商品店呢！你和烟儿真要能做起来，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的。”

春曦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了一盒香烟，准备给师父递烟。峨眉春拦住了，道：“我已经戒烟了！你师母总在我跟前唠叨，不让我抽烟了。所以，我听她的话，不抽烟了。我劝你平时也少抽烟！”

春曦收回了香烟，自己也不好意思抽了。他说道：“万事开头难！我们现在正准备呢！”说完，便叹息了一声。他实在不愿意多说什么。因为，他毕竟是对峨眉春存着戒心的！

峨眉春道：“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只管告诉我！我要是有办法，肯定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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