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太冷笑道：“你们难道糊涂了？梦然和雪晨整天在外面吆五喝六的赌钱，难道不是败家的营生？俩人整天在外面逛窑子、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们风花雪月，难道不是败家的营生？要是让你们打理生意上的事情，曹家的钱早就进了赌馆和窑子了！我倒觉得你们真可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搞破鞋，你们竟然装着看不见，反过头来上杆子讨好你们的没出息的男人！你们真是下贱到了极点！当初，婆婆不知道说了雪晨和梦然多少次，让俩人收敛，不要整天干一些败家的营生！可两个孽障偏偏不听，照旧风流快活！你们说，公婆怎么敢放手把生意交给两个孽障？你们真是吃曹家的，喝曹家的，穿曹家的！”

凤来道：“谁说梦然和雪晨干过不正经的营生了！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们！”

曹太太喊道：“栽赃陷害！哼！谁栽赃陷害你们！你们自己的男人有多少出息，你们心里一清二楚！我反倒觉得你们真可怜，一辈子眼瞅着自己的男人在外面风花雪月。你们竟然还能安心过日子。你们无非是想着吃曹家的，喝曹家的，穿曹家的，戴曹家的……除了这些，你们还有什么盼头？”

桂珍和凤来羞愤至极，俩人拉着手跑到了前面。曹太太关上了窗户，气鼓鼓的坐在了窗户底下的摇椅里。她坐了片刻，又站起身，拧开了留声机，放出了好大声的音乐。

梦然和雪晨正跪在曹家列祖列宗们的牌位前，不停的絮叨着。桂珍和凤来站在门口，也跟着喋喋不休的叫嚷着。张妈和祝妈眼瞅着热闹，嘴里都憋着笑。

曹太太下楼了。她缓缓的走到了小祠堂的门口，一把拉上了两扇门，麻利的上了锁。她把钥匙揣在了怀里，对桂珍和凤来笑道：“你们男人就在曹家列祖列宗们跟前忏悔吧！他们把干过的那些男盗女娼、偷鸡摸狗、风花雪月的事情统统的告诉列祖列宗们！今天，俩人就挨饿吧！忏悔的不够，别想出来吃饭！”说完，便叫张妈和祝妈准备午饭。

桂珍和凤来气的满面通红，俩人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到门口传来了汽车的声响。春霖和长安从教会医院里回来了。俩人走进了客厅，看到里面的情境，猜到了几分。

曹太太冷笑道：“春霖，长安，你们看过管家了？我忘了嘱咐你们，你们回来的时候、应该请个大夫回来，我们家里来了好几个病人！”说完，便用手指在太阳穴的位置饶了几圈。

春霖看了两位婶娘几眼，道：“今天怎么了，叔伯和婶娘都来了！叔伯呢？”

曹太太道：“跪在祠堂里忏悔呢！忏悔做的那些男盗女娼，偷鸡摸狗，风花雪月的丑事！”

春霖道：“叔伯和婶娘平日里都不上门，这会儿，竟然凑齐了来了。原来是来祠堂里忏悔的！”

桂珍道：“春霖，不是我们说你，你和长安都结婚大半年了，竟然还没有让长安怀上身孕！你简直太没本事了！”

春霖道：“二婶，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和婶娘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即便有人操心，那也应该是我妈操心才对，也轮不到你们多管闲事！”

桂珍喊道：“春霖，你简直没大没小。我们是你的婶娘，你竟敢朝着我们大喊大叫的！”

曹太太接口道：“我是你们的大嫂，你们不照样朝着我大喊大叫的！”

春霖道：“你们哪里还有长辈的样子呢？你瞧瞧你们，脸红脖子粗的！”

凤来道：“还不是被你妈气的！你妈简直太不讲理了，不懂道理！”

春霖道：“是我妈不懂道理，还是婶子们胡搅蛮缠呢？我要是没猜错，婶子们肯定是为了我们曹家的钱来的！我就说嘛，平日里都不往来，见不到影子，这会儿竟然撒欢跑来了！”

桂珍道：“没错！我们是为了钱来的！我们是来讨要属于我们的东西的！当初，分家不公，我们二房三房都吃了很大的亏！你们大房简直太霸道了！我们今天就是来讲理、讨要公道的！”说完，便双手叉腰。

此时，长安开口笑道：“两位婶子，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做什么非要大吵大闹的呢？你们都是做长辈的，总不至于在我们晚辈跟前没教养吧！”

桂珍冷笑道：“长安，大家都知道你是念过大学学堂的女人。可你这个大学毕业生不照样嫁人了！女人嘛，肯定要嫁人生孩子的。你已经走完了第一步，偏偏赶不上趟儿了，你赶快给大房生个孩子吧！这才是女人应该干的营生！要是生不出孩子，岂不是要被外人笑话死！”

长安道：“婶子，谁说我不生孩子了？可我总觉得，生孩子要等到时机成熟。很多女人着急生孩子，稀里糊涂的生了那么多的孩子，没生出男孩子倒也罢了，偏偏生出的姑娘们也都不上进！我念大学的时候，班里有很多优秀的女孩子们，长得好，身材好，心眼好。我在想，婶子家里的女孩子们怎么那么不争气呀！”

曹太太接口笑道：“可不是这个话！所以，生孩子一定要生出有质量的孩子！要是只知道生孩子，生不出有质量的孩子，岂不是和畜生一样了！”说完，便呵呵大笑了起来。

凤来和桂珍气的浑身发抖。长安继续道：“两位婶子也说的口干舌燥了，坐下来歇一歇吧。总不见得，吵架输掉了，还准备找补不成！这会儿，两位叔伯都已经跪在祠堂里忏悔了，婶子们歇息过来，也进去跪着忏悔吧。”

春霖牵着长安的手，道：“我们先上楼换衣服了。刚才去了教会医院里，见了那么多的病人们，身上沾上了晦气，千万不要过给婶子们！”说完，便拉着长安说笑着上楼了。

曹太太喊道：“张妈，祝妈，端咖啡来，让两位贵客润润嗓子。另外贵客都没唱过戏，嗓子早就冒烟了！”说完，便摇摇摆摆的上楼了。

桂珍和凤来气的浑身发抖，不三不四的骂着。张妈和祝妈哪里敢上前招惹，俩人躲在厨房里叽叽咕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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