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全军休息到四更时分。留下一部分守军后,刘凛乘着夜色,悄悄地带着荥阳城里八千多军队出发了。
东方微白,大队人马便赶到了西凉军大营,刘凛坐于主帐的帅案之后,对着众位将领,当下便布置战事。
倒是一个细心的西凉军将领,当堂发起他的疑问:
“启禀刘将军,末将观察了您从荥阳带来的攻城器械,大多不能使用,有如攻城架梯,尺寸更是不合规制,如此岂不是让我等自寻思路么!末将愚钝,还望将军赐教!”
废话,本将军的如意算盘岂是你能知晓的,被你看透了,小太爷我还怎么混。
刘凛心里这样想到,但大战在即,自己可不想搞得帐下生隙,因而还是礼貌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将军细心,所言是也,真乃我军之福!然则,兵器长短,各有所优,阵法多变,各有其势,本将自有妙用,将军勿要生疑!依令行事便是!”
“喏!”
当日正午,西凉军两部五千余人,便在刘凛的安排下,来到八十多里外的梁东城西之军寨(以下简称西寨),奉命突袭,朝寨里放起乱箭。
“敌袭!敌袭!”西寨的哨兵情急之下,杂乱地敲着手里的铜锣。
整个西寨措手不及,守寨将士慌张间就拿起武器,来到城外早已挖好的深沟高壑里,仓促阵了。
“传令两部人马,攻势要急,要是连几条水沟都拿不下来,谈何攻取梁东!”
刘凛一改往日的和善,变得异常威严,拿起桌的令箭,扔给传令兵:
“半个时辰内,令他们的西凉铁骑务必给我踏平城外的壕沟,否则军法治罪!”
“得令!”传令兵接了令箭,没来得急行礼,便飞身马,朝寨外疾驰。
“徐晃、乐进!”
“末将在!”
“全军拔营,随我赶至前线!”刘凛将拖至腰间的披风一角紧紧攥在手里,用力一挥,朝着俩人命令道。
大军急行军赶到离前线阵地,大约五六里的样子,选择了一空旷处扎营。
而刘凛则将大帐直接设置在正中的位置,高高飘扬的‘劉’字旗,矗立在于原野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报!启禀将军,西凉军主将来报!”
营寨刚立好,就传入了传令兵的声音。
“念!”
“我部不负相国、太守重托,现已拿下城外战壕,阵斩三千余,一部正在肃清残敌,追歼敌军!”
“好!下去歇息吧!”
传令兵退去。
西凉军倒底都是大西北的健儿猛士,我这里才安营,就传来了捷报。虽说追敌有风险,不过那西寨主将,此刻定是慌乱不堪,求援都来不及,哪里会想到埋伏!
梁东西寨,大帐内。
此刻西寨的主将,正在桌案边,焦头烂额的踱来踱去。
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叫李旻。原先是颍川太守,从加入南阳联军起,就一直跟诸侯混到现在。
没想到如今第一次打仗,就被孙坚派到了这里,当成了先锋。
与其说是先锋,倒不如说是前方的炮灰、试炼石,因为这座大寨其实就是用来阻挡来敌的一道门槛。
“报!启禀李太守!”
帐外一个右臂缠着绷带的战将,拿着锋刃残缺的佩剑,踉跄地跪倒在他面前。
“本太守不是说了吗!打仗的时候称职务!”尽管火烧眉毛,李旻却还在跟下属纠结着对自己的称呼。
“是……是!启禀李将军!寨外的战壕已经失陷,我军损失近四千人,眼下西凉军的骑兵沿途还在追击,马就要杀到跟前了!”
“西凉人怎么这么厉害!快……快收拾东西,撤回梁东,就是天王老子也守不住呀!”李旻说着就要侍从收拾东西,准备逃命。
“不可呀将军,孙坚将军性格火爆,失了西寨,定会被军法处置啊!”
这个缠着绷带的无名副将苦苦哀求。
他早就让司多备羽箭、拒马,据寨坚守,闭门不出以拒敌。
可这个脑子抽抽的司偏偏不听自己的,非要在一里外挖沟迎敌,殊不知西凉大军有填江过河之能,眨眼间就能击败寨外的防御。
“胡说!本将军六千多人都撤回,他能斩我六千多人吗,都杀了,以后还有谁给他卖命!”
“他不会杀六千多人!”无名副将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他只会斩您一人,便可震慑全军!我们无非是被打散编入其他的军队哪,将军!”
慌乱间,李旻停下了手里正在打结的包袱。
被副将这么一提,突然醒悟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在,还在!悔不听你之言,那现在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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