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从柳斐斐嘴里问出来就不同了。他要如实交代吧,柳斐斐会不会认为他不关心队友?要是编个借口吧,万一被柳斐斐识破了怎么办?
李风从没想过,他也有为这种小事烦恼的一天。
这种闪烁其词的神态,落在张正浩眼里可成另一番味道了。他毫不留情的便嘲笑了起来:“这还用问吗?那小子精得像鬼一样,这种明知道会输球丢人的事,他怎么会来?”
三厂球员听了都很生气,陈朗性格古怪,和大家踢了快一个暑假的球也没人真把他当朋友,但三厂的球员说什么都不信陈朗是这种人。
还不等他们反驳,有个皮肤黝黑的男孩闪到张正浩面前,眯着眼看了他半天,然后慢吞吞的问道:“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打过人了吗?”
那男孩黝黑的脸膛上并没有威胁的表情,他的态度甚至可以说很和善。他的身材也没有李风强壮,面对张正浩占据不了多大的优势。可张正浩只感到两腿打颤,比面对李风还胆怯。
“不……不知道……”
黝黑男孩咧嘴一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爸说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打过人。”
张正浩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男孩的脸猛地拉长,说道:“但如果你再说这种蠢话,我不介意尝试一下打人的滋味。”
张正浩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黝黑男孩正是陆宏义,他的身份,张正浩比谁都清楚。别看他平时和和气气,穿得也普普通通,和孔雀般的安俊彦有云泥之别。但在金陵市,这可是头号太子爷,要是惹上陆宏义,估计他表哥吴兴都得和他翻脸。
“我……”张正浩半天没敢说话,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了:“其实我也知道他不会怕,但他为什么不来呢?这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张正浩还等着看三厂输球呢。
“小孩嘛,总会有很多属于自己的小秘密。”陆宏义往地上一坐,似乎觉得还不够舒服,而后直接躺在了地上,“既然他没到,那我们就等。”
安俊彦围着陆宏义转了几圈,始终没舍得学他,从兜里掏出纸巾,垫在看台上坐好。虽然没说话,看他的样子,好像也要等陈朗,而且连点反对意见都没有。
“开……开什么玩笑!”陆鸣急了,倒不是只盼着三厂输球,而是这场比赛的意义特殊,吸引了很多人前来观看,“咱们全场这么多人,就等一个小孩?”
“不然呢?”陆宏义惬意的翻了个身,“要不咱们上去玩玩,当做赛前的娱乐节目?”
“嘿嘿,不了。”这种好事,陆鸣当然要拒绝,“我也觉得应该等,正好医生说我缺钙,晒太阳对身体好。”
于是,三厂和机关小学的两支队伍,外加看台上无数人,顶着烈日,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知道情况的人还好,苦的是那些不明所以,只想来看球赛的人。
“你在干什么?”有人擦着汗向双方球员打听。
“我在等陈朗。”
“他什么时候来?”
“我不知道。”
“……”
路人无语了。他们很快便受够了这种毫无指望的等待,大地蒸腾而起的热浪,催出了人们身上的汗滴,也催出了满场的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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