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之对此充耳不闻。
一旁的凝不益见他一副太医把脉的架势,感到有些鄙夷。
“喂,你还真把自己当医师了”
“就他这样子,又是刀伤又是被你刺的窟窿,能留条命都不错了,还想治他,你在逗我?”
话音刚落。
只见李锦之收回把脉的手,对一旁的暗卫吩咐道。
“他腹腔中有大量积血,估计是内脏受损,交代医师给他用止血的方子,再用党参吊着命!”
李锦之转头看向一旁的凝不益,后者很是不自在。
“喂,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没病!”
闻言李锦之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肾虚!”
正在两人说话之时。
浑身鲜血,昏迷不醒的范伟突然睁开了眼睛。
“咳咳……我这是在哪?”
一旁的凝不益听见他的声音还以为见了鬼,一脸惊悚的喊道。
“来人!来人!范伟诈尸了!”
众人无语……
李锦之见他醒了,眼神瞬间冷漠几分,双眼目不转睛盯着他说道。
“你谋逆未成,你应该知道陛下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肯供出幕后主使,我还能饶你一命!”
一旁的凝不益也点头表示认可。
光范伟一人是不敢谋反的,他背后的人才是他们的目标。
文帝更需要证据对肖家动手。
范伟看着眼前两人,内心知晓他们的意图,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说道。
“此事都是我一人做的,与他人无一丝关系,陛下要打要杀只管处罚我就好了!”
说着他便要咬舌自尽。
李锦之瞧见不对,连忙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活生生给脱臼了。
见自己说不出话,范伟一双眼怨恨的看着他。
像是在告诉他一切没这么简单。
————
华县城门。
程少墒与三叔父汇合,一行人在段木的保护下安全抵达目的地。
原本已得知华县惨状,但当她真正看到的一瞬间还是感到震撼。
方圆五里寸草不生。
远远看过去一片血红之色,密密麻麻的尸体遮盖住这片土地。
程止走下马车,看到老县城尸体的一刻,扑通一声跪在地。
“是我对不住您!”
“如果我早一些赶来,如果我没有半路逃离,或许您就不会死了!”
心里越发自责。
三叔母见他一脸悲痛,知晓他心中难过,伸手抱住他的肩膀。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身后。
程少墒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了。
从小无父无母,长大后还被别人随意欺辱。
但对比这些无辜百姓,她这点苦难算不什么,不足九牛一毛。
转身从车拿出匹匹布帛,将这些布料盖在尸体身。
此时返回华县的李锦之正巧看到此幕。
他翻身下马,捉住程少墒的手。
“放心,朝堂会派人来收尸的,也会将他们好生埋葬,这不是你的错!”
感受着熟悉的声音,程少墒红着眼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救不回来!”
李锦之伸手将她紧紧抱住,拥在怀中,用身体给她一份依靠。
走进城门。
来来往往的百姓自发身着素衣,他们祭奠死去的亲人,更是祭奠他们的老县令。
被李锦之救下的女童站在城中央,她的手中捧着一个盒子。
见程少墒一行人到来,她走前说道。
“李大人,这是大父临终前嘱托我交给新任县令的东西,还希望你帮忙转交给他!”
说着她微微弯身,双手将盒子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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