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拉娣正在家里的缝纫机前做衣服,突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一个贱贱的声音说:“猜猜我是谁?”
“谁呀,别闹了,人袖子呢。”
这个贱贱的声音还是说:“猜猜我是谁?”
梁拉娣右手向后猛一下,打到对方的眼睛,挣脱后说道:“让你别闹了,你还闹,我猜你……啊,徐主任呀,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正经的王八蛋呢。”
梁拉娣不愧是男人堆里练出来的,不一会儿就逗得徐主任团团转。
徐主任从他的包里拿出了给梁拉娣的小礼物,一瓶香油。梁拉娣毫不做作的收下了。
“拉娣啊,拉娣,小拉娣,咱们不是小孩子了,关于这件事呢,咱们应该坦白。”
“坦白?我又没犯什么罪,坦什么白呀。”
“我说的不是这个坦白,是那个坦白,你不要把那个坦白当成这个坦白。”
“什么坦白不坦白的,今天是休息日,我活多,徐主任,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就不留你了啊。”梁拉娣说着,就把徐主任往外推。
“拉娣,拉娣,小拉娣娣,你就别绕弯子了。”
梁拉娣被缠得没办法了,只好吓唬他,她这里来的人多,被人看见了,对他影响不好。
徐主任犹豫了,又说晚再来找她。梁拉娣说:“你着什么急啊,回头我找你去。”
徐主任乐不颠的回去了,临走还许给她三十斤面粉。
“就这点儿东西还想占我便宜,死去吧你。”
丁秋楠回家了,带着很多沈鹿鸣给她的东西,还是沈鹿鸣借了厂里的侉子,把她送回去的。
丁秋楠在路还夸口说,要把他隆重地介绍给她的父母,可是到了家门口,又做起了缩头小鹌鹑。
沈鹿鸣好笑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把东西放在门口,就开车离开了。
也没什么地方可去,骑着侉子走在大街,那回头率足以证明沈鹿鸣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没多久就转到了东四商场。
进商场逛了一圈,没看到有手表和自行车,应该价格忒贵,怕没人买,主要还是物资紧缺。
从去年四月份开始,面就对茶叶,自行车,手表,酒等一些商品实行了高价政策。
以前买自行车,每辆一百六十元左右,现在已经六百五十元了。
大家心心念念的茅台,从一斤两块九毛七,直接提到了十六元。
沈鹿鸣还没好好感受一下慢生活中的逛商场感觉,就在几个售货员逼视的目光中,讪讪地退出来了。
没走多远,见到一个书店,就在有人看管自行车的地方停好车,进书店了。
书店是一栋两层楼房,是这个时代特有的方方正正的火柴盒式建筑,书店南北各有两个门,大厅里的书籍都是装在镶着玻璃的木橱子里,靠墙放置着,读者是不能随意拿取的,想要哪一本书,都要由营业员从柜台后面的货架取出。
这时的书店装修没有原世那么富丽堂皇,但是对知识饥渴的人们比原世多出太多了,黄色衣服的军人,蓝色衣服的工人,戴红领巾的孩子,都静悄悄地翻看手中的书,就像久旱的禾苗欢畅地痛饮甘露。
小人书专柜前,永远吸引着一群孩子,目光中流露出热爱与渴望。
沈鹿鸣让售货员拿出一本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翻开一看,是西班牙文,里头全是插图,共有四本,他能听懂西班牙语,也会简单的说几句西班牙话,但是西班牙文不大能看懂,只是这插图画得很好看,就把这套书收了。
又在隔壁的架让售货员拿出一本《死魂灵》,这个是俄文的,里面全是图,鲁大师曾经翻印过《死魂灵一百图》,沈鹿鸣好像在哪个馆里见过,这本书也拿下。
就在他伸手指向另一本书时,一个纤细嫩白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
沈鹿鸣一惊,把手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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