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种东西,太过可怕,你一般不去注意的时候,它也就是那样,摆在那里,永远也想不起来,也不会过多影响什么,但是你一旦开启回忆,开始回想过往的事情,那这回忆就如潮水一般,无止境,不停歇。
有时候是你想停也停不下来。
“真的很抱歉,我保证它不会再伤你了,我先扶你过去坐着,帮你包扎一下,你流了很多血。”
“麻烦了。”
“小心”
“很奇怪,它平常不会这样,很温顺的。”
“我也不清楚,我来这昆仑山,本是为赴宴,但与师门脱节,迷了路才走来这里,瞧见那石碑我便再没有多走一步,而这白虎见我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也很懵……”
“你为什么要带着面纱?因为这样看起来有神秘感,很好看吗?”
“我长得不好看,怕吓到人,所以带了面纱。”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想人大概也是一样。”
“你拿着这个,它会带你走出去,然后会看到一条长阶,沿着走就好,然后就可以看到大殿方向了。”
“你快走不必担心我,我有法子对付它,这纸人是当初师父为了帮我记路做的,送给你了,昆仑好吃的好玩的很多,你一定要玩得开心。”
“姑娘何必与他人怄气伤了自己的身子?我瞧着姑娘只喝了一口就全身发热,本就是喝不得这种烈酒的人,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姑娘可别当了真。”
“先前就是这小姑娘自己闹着要喝酒,怎么现在还成我们的不是了?”
“这余下的酒,我便代她喝了。”
“你”
“哈哈,小兄弟,瞧不出来你也是酒量奇佳之人,我这酒可不比寻常酒,即使兑了水也极难适应,且后劲极大,小兄弟你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喝完一整碗,当真是让姜某也自愧不如啊。”
“你你为何要帮我?”
“同为仙门弟子,外出历练,相互帮助本就是应该做的事。”
“不过说来我也抢了姑娘你的一碗酒,不如我请你喝杯茶,以茶换酒,姑娘看如何?”
“好”
“你叫什么名字?我名唤竹词,青竹的竹,诗词的词。”
“在下名唤故绪,故人的故,思绪的绪。”
“我们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或许我和词姑娘你有缘,相见相识就觉得相熟。”
“也是。”
竹词后来也在想,那哪里是有缘,当初故绪就或许已经是认出她了,但是性子惯然没有很快就提醒她,只是想要等她慢慢忆起,而当初他本不是个会乐于多管闲事之人,为何会突然去替她解围,替她饮酒,而喝完酒本可拍拍衣袖走人,却硬是找借口拉着她去喝茶换酒。
后来因为忙碌于严卿跟胤湮的事情,竹词也未曾过多注意过身周的气息波动,但实际上当初胤湮也极为隐晦得提醒过她,周围有一人,一直在静静关注着竹词。
她当初没有多加注意,后来才想到,当初故绪奉师命下山,是要夺她手里的玄碧琴的,当初不管故绪究竟是有没有认出她,必然是感受到了玄碧琴的气息,怎么也是要靠近她,接近她的。
而且当初在那条街上发生那么大的气息波动,以那时故绪的修为以及感知又如何会不晓得,他没有出现,只是藏在暗处看着罢了。
所以后来在竹词告别胤湮回到原本的客栈之时,才会几次“碰巧”与故绪相遇,就此结识。
其实仔细想想,除了第一次阴差阳错因为白虎发狂而相识之外,其他的不管每一次相遇,甚至于是再度相识,都是故绪的刻意为之,一开始的竹词总是处于被动,而后她也开始刻意努力使两个人可以时常见面,可以时常待在一起。
可如若是有一天,这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不想“刻意”或者是累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可否还存在着缘分,足以使得他们继续相遇,并且一直走下去?
竹词不知道,她不敢想。
当初相遇,相识,相知有多让人感觉到开心,幸福,那么如今这个时候想起当初的那些事情,就有多让人难过。
故绪看着那枚黑色狐玉,心中不觉是再度出现之前的画面。
竹词满身血红,魔相尽显,斩杀狐言之后,与他相视无言,两人心中那会应当是都想了很多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想出哪怕是一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或者说是缓解办法。
但他们不能一直僵持着。
所以竹词率先做出反应,她并未开口解释狐言的死,即便是故绪相信她并非本意,只要她肯解释,他一定会听,但那时候故绪心绪杂乱,此时冷静下来,才想到,那般情境下,竹词要如何开口与他解释?
他信竹词,他一直都很相信竹词,可是其他人呢?除了故绪之外的其他人,不说浮雪山中人,就算是昆仑山人,也大部分不喜欢,不信任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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