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之感慨道:“这一家子的生活过得真有意思。”
苏绝嘴角又是一抽:“我看他们可没时间替你找女儿了。”
白宴之耸耸肩:“没事,我就来说一声,顺便跟你们报备一下我还活着这不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苏绝嘴角抽了抽,说不出话来。
不过在那白宴之即将离开之际,突然感觉到自身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对劲,霎时就是化为本体,一只雪白的九尾狐,随后眼前一黑,似乎是有个什么小东西被丢了过来:“狐狸叔叔更大一点,可以坐,去找狐狸叔叔!”
白宴之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背上坐了一个穿碧色小袄裙的女娃娃,一只手的手指塞在嘴里,有些好奇得看着白宴之身上雪白的毛皮,听到苏璃的声音后,就是毫不犹豫得一手抓了下去,兴奋得大喊:“乎乎!乎乎!福腻乎乎!”
苏璃见此,松了口气,连忙又是捏了一个诀,趁着白宴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是将之传送走了,随后,她抱着毛皮杂乱,胡须也七扭八歪的慕修,轻轻叹了口气,颇是痛心的道:“为了你父亲的安全,你就受些苦吧!”
苏绝面色一黑,不动声色得连忙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如今的故绪跟竹词,可不知道这眼前与九尾天狐气息极为相近得小狐狸,就是一只有着后天九尾天狐血脉的小狐狸,而且家里的关系,跟妖界可以说是极为亲密。
在那秦誉来此阻止了故绪片刻后,竹词也是渐渐清醒过来,她看着眼前多出来的一人一狐,不觉是皱了皱眉,但却也想起这男子的身份,随即看向故绪。
故绪低低道:“此人是云琮的徒弟。”
竹词面色大变:“云琮?”
在竹词尚且陷于那幻境之中的时候,这秦誉已然是与故绪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当然会说及自己的师门,况且他本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秦誉看了竹词一眼,笑道:“之前没有聊过,竟不知道你们两个便是那云当年的两位朋友,家师在清醒的时候,时常与我说,如若是他当真酿下大祸,要我日后见你们回访,必然要替你们引路再去云山一趟。”
酿下大祸
在听得这四个字之后,竹词心底便是再度涌起浓浓的不安感,她看了那秦誉一眼,低低道:“云琮当年离去的时候,似乎是心魔已深,但是却也似乎是恢复了神智,不知所踪,他竟是后来还收了徒弟?”
秦誉点点头:“家师当年曾有过一段时间得清醒,他当初独自行走世间,不敢接触任何人,最后却是因为路过我年幼之际所住的那间屋子,见大火汹汹而又感觉到我的哭喊,这才闯进来将我救下。”
当初的云琮其实在离开云山的时候,已经是恢复了完全的清醒,但是在云山之上的时候,曾听到故绪跟竹词的话,知道自己心魔在体内已然深驻,可能再也无法解开了,所以自己还是会无时无刻得失去理智,做出许多自己不愿意做,会后悔的事。
而且杀了自己的师父,这一件事情,就足够云琮自责颇深了,如若不是后来突然听得那声哭喊,不忍见这样一个小生命就此凋零世间,怕是云琮自己就是直接寻一个人极罕见的地方,自生自灭了。
在救下秦誉之后,云琮惊奇发现这孩子的骨骼惊奇,且天赋很强,生出爱才之心,便是开始教他术法,而在有了这样的心思之后,云琮是暂时忘却那心魔之事,而且也很久没有发作,便是带着秦誉到处跑,到处寻找秘籍功法,并教习之。
不过秦誉这样的天资,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意的存在,许多仙派宗门的长老,在见得云琮带着这样一个天资非凡的小孩儿来讨教之际,总是会不由自主生出爱才之心,想要将之并入自己门下。
但是云琮对于秦誉,乃是救命之恩,秦誉向来视此极重,即便是云琮自己的修为不是很高深,却也极为坚定不肯离开,而如此,秦誉却也修习了不少好的技法与秘籍,也是跟云琮在他年幼之际的训练方法,有很大的关系。
后来云琮是当着秦誉得面,发了一次疯,险些一刀杀了他,后来秦誉才会将师父以清醒的时候与不清醒的时候来区分,而且云琮也是再度明了,自己体内的心魔还在,且还会继续发作。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不再愿意跟秦誉一同行走,只是待在一个地方,努力想要破解心魔,但是最终却是失败了。
秦誉看了竹词一眼,叹了口气,面上带着浓浓的哀意:“师父说每隔三个月去找他,给他看看我的修炼成果,如果有一次他不在那里,而附近也找不到他,那么他便是真的做了那件他最害怕做的事情,要我去云山,看看是否是他去杀了云。”
虽然之前这秦誉刚说的时候,竹词就有所预感,云可能已然死了,直到现在,她听到这秦誉这般说出来,却越觉得心底一怔。
又死了一个啊。
故绪抬眼看了看那秦誉,低低问道:“那如今云山上的掌门是谁?”
“是一个当年辅助云处理山中事务得长老,不过却只是暂代掌门,真正的掌门”他无奈摇摇头,往之前那妖怪之息更为浓郁的地方,轻轻挑了挑下巴:“就在那里了。”
竹词惊讶道:“那就是云的徒弟?”
秦誉笑道:“不错,正是,与他师父当年,乃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却因为少了一个云琮,所以他实际上比他的师父要强许多,还是个可塑之才。”
虽然在竹词跟故绪面前,这秦誉已然算得上是一个小辈,但是他此时却并未有着丝毫小辈的态度,不过倒是秦誉的修为不弱,足以与他们平辈而交谈。
听得秦誉的话,竹词不觉是朝那处看去,却是察觉到那边的妖气已然是开始逐渐减弱,似乎是吃了苦头,之前因为那妖怪施法而环绕在这座街道之上的那些媚术与幻术,都开始慢慢变弱,且在逐渐消失。
秦誉自然也是注意到这一点,他面上透出几丝满意之色:“不错,他终是熬过去了,不枉我专程去找这么一只狐妖来给他做陪练。”
竹词挑挑眉:“你如此为云山着想?难道当年的云琮,竟是已然不再对云山掌门一位有执念了吗?”
当年云琮的心魔,就是始于掌门之位的归属,最后也因此而疯魔发狂,如若是他最后死去,却也应当不会甘心让这掌门之位归于云的徒弟才是,而且见得这秦誉的架势,不止是修为,还有心性,无一比那远处那小倒是差,他竟会没有丝毫想要争夺掌门之位得心。
秦誉笑笑道:“一来师父清醒的时候,从未想过要跟云争夺掌门之位了,二来,他如今是云山的叛徒,也是罪人,我做掌门,名不正言不顺。”
他低头看了看缩在自己怀里的那只小狐狸,又是笑笑:“这三来的话,云山太小了,并不能满足我。”
这人倒是诚实,而且野心很大,或者说他的路还会很长,竹词故绪见此人如此说,面色未变,但是心中却皆是如此想。
而且云山的确是太小了,传出去,或许在下等仙山之中都列不上名次,山中修为最高的人,怕是只到元婴上下,一个大乘境的高手都没有,小小年纪已然是如此修为的清羽,自然是看不上这样的仙派。
只是他却还愿意费心思,来为云山所着想,的确是令得竹词不觉对于当年云琮的定义,再度刷新,可以肯定的是,秦誉如今如此,绝对是因为云琮。
但是云琮和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誉咳了一声,朝之前的那一边努了努嘴:“我想那小子该是精疲力竭,我要去把他带回客栈里,让他好好睡一觉,正巧遇着你们,不知道你们二位可是有兴趣再上云山一瞧?总归是明日我要送他回云山,而且当师父也说过如若你们愿意,要我引你们上云山再瞧一瞧。”
竹词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点了点头。
不过在见得那秦誉转身要走之际,她忍不住又是问了一句:“如今那云与云琮,可是都在云山之上?”
秦誉身子顿了顿,并未转身,只是淡淡道:“云乃是前任掌门,自然是葬在云山上,与上上代掌门葬在一起,至于家师”
他似乎抬头瞧了瞧天上的明月,低低道:“家师是云山的罪人,更是叛徒,自然是烧成了灰,洒在各处,独独不让回归云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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