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害怕，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顾怜长大了眼睛，身子开始停止挣扎，渐渐归于沉默，只有鲜血依旧从伤口处流出来，她已经死了，顾溪洺第一次见识到死亡便是从自己的姐姐身上。

这个比自己大了整整十二岁的姐姐，自己和她没有丝毫的感情，但是乍然间看到她身体里面流出来的和自己一脉相承的血液就此流尽，他心中还是会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大约是再也回不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了，从这一天起。

顾家没有让国师失望，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儿也确实藏了一个后招，顾溪洺看见顾怜彻底丧命之后，大长老笑了，很是开心的样子，但是下一刻又是转成了悲恸的样子，义愤填膺地指着国师，“你，你害死了我们的家主！我要出兵征讨你，征讨整个沧琏国！”

顾溪洺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个嫡女的身份和家主的身份是完全不同的，嫡女再聪明也只是嫡女，和家族的安危无关，而家主就不一样了，那是整个家族的主心骨，若是杀了的话确实是可以说是灭族的危难的，尤其是若是有人连家主都敢动的话，岂不是也是敢对整个家族动手？这是很简单的推测，顾家想要借此出兵是完全合理的。

这样一来的话，这场祭祀就要被迫终至，十大家族也算是得救了，大家本是乐见其成，但是这其中还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的。

顾溪洺这才是知道前天晚上顾怜偷偷摸摸去找大长老做什么了。

“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当家主？况且要求若是当上家主的话必须昭告武林，你们秘而不发是不是也不合适？”说话的不是国师，但也是沧琏国的人，而国师只是站着，一动不动，似乎也不好奇他们的争论，只是很好奇地盯着顾怜的尸体，若有所思。

“女子又是如何？怜儿的才华有目共睹，是我们顾家最好的，她足以担当。”这是句实话，看哪个嫡子的废物样子就能够看看得出来的，所以没有人反驳，况且也确实没有人说过不能女子成为家主，只是从来没有过这才被人惊讶了一番。

“那你们秘而不发又是为何”

“我们原本是打算告知，却不知道正好遇上了祭祀，本想着祭祀后再说，却没有想到这一场祭祀却是要了我们家主的命……”

那边争执不休，顾溪洺全然看不进去，只是死死盯着顾怜的尸体，和国师一样，只不过眼中更多的是惶恐，惶恐什么？自然是害怕啊，从来不觉得自己距离死亡可以这样近，让他真切感到害怕。

“无论如何，我定要出兵征讨！”顾家大长老拍了板子，他非要让萧靖庭好瞧，就算是不能打仗也要好好吓唬一下他的。

只是后来的事情是他也预料不到的。

“国师看这该如何是好？”萧靖庭没有丝毫的害怕，又或者是他太相信国师的实力了，看着国师问道，眼睛眯起像是一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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