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启也开始紧攥了手，眼睛死死盯着城下的状况，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很是安静。

风吹过，混合着血腥的气息，这就是战场……

赫连毅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无非是“冲啊，杀啊”的，带着独特的振奋人心的气势。

也许是他这个呐喊声起了作用，也许是白震真的老了，这一场，西迪险胜，但是即使如此也是损伤大半，沧琏国却只是损失了很少的一批军队，当然了，这也是相对于效率高的整体兵力而言的。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白震带来的兵远比他们想象的少，只是一些白震的亲信，算起来不到一万，这大概也是赫连毅能够获胜的一个很是重要的原因吧。

战争中休，赫连毅盘点死伤人数的时候忽然觉得若是再战一场自己就会输了吧。

这点人数，根本就支撑不过下一次，尤其若是下一次是沧琏国的全部甚至是大部分的军队进攻的话……

赫连徽走到赫连毅边上，看着赫连毅低垂下的眸子，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些战士的死亡，他比谁都伤心，赫连毅不算蠢，甚至可以说很聪明，只是不用在读书上面，但是他见过的将士的脸他记得住，这些将士死了，他一定很难过。

赫连毅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回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顺着胳臂看过去，就看见了赫连徽的脸。

依旧温和的脸上似乎带着不可言喻的感觉，像是欲言又止，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没有见过战争，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见战争，没有看见自己的弟弟在战场上，不是光荣，而是受伤……

原来战争是这样的，原来战场是这样的，原来那些所谓的荣誉是用这样多的鲜血换来的，他以前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样近距离的更加直观，尸体就在自己脚下，堆积成山，鲜血汩汩流着，染红了自己的鞋子。

赫连毅看着赫连徽，笑了笑，“我没事儿，这种事情……见多了。”

赫连毅微微敛了眸子，他的睫毛很长，好像睫毛稍微一颤，就能落下眼泪。

赫连徽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不过似乎也不需要了“城主大人，城主大人！”

一个侍卫跑过来，在战场上叫着。

穆启在一边清点伤亡人数，距离赫连徽他们有一段距离，但是声音依旧可以听见，至少赫连毅可以听得清楚。

“什么事儿？”穆启都没有回头，很是专注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和沧琏国的战争重要？

“城主大人，蓝千羽……蓝千羽不见了。”

“什么！”穆启和赫连毅同时惊声尖叫起来，赫连毅冲到那个侍卫边上，有些焦急，“你刚才说什么？她不是在监狱吗？怎么会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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