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吾皇，吾皇万岁。”蓝千羽走近些站在他的身后，随行的白侍和白圩跪下行礼。

没错，眼前的这个人正是萧靖庭，今日的他没有穿着平日里的一身龙袍，换上了一声白衣，整个人褪去了为王的威严，更多了一分儒雅气息，和萧琪有点儿像，但是不同的是他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明显，比起穿着龙袍意气风发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更加让人关注到他的苍老。

那一双眸子也渐渐带着一丝微弱的坚毅和悲伤，虽然被隐藏的很好，但是在那一双如此空洞的眸子里面，这样的情绪真的很难被掩盖，也很难被忽略。

“下去吧。”萧靖庭缓缓开口。

“是。”白侍和白圩下去了，偌大的花园只留下蓝千羽和萧靖庭两个人。

风扬起两人的衣袂，在空中翻飞，那样的寂静。

这大概是蓝千羽认识萧靖庭以来第一次这样平静，以往哪一次不是针锋相对？

歪着头望着萧靖庭，手中折扇缓缓摇着，十分悠闲的样子。

从侧面蓝千羽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苍老，这才想起来原来他也已经是一个老人了，岁月已经将他的青春偷走了。

不过他所做的大约算不上垂死挣扎，因为就一个君王而言，他是一个成功的人，只是不怎么讨喜罢了。

“听闻蓝少也时常来瞧这夜梅。”在蓝千羽觉得自己都快风化之后，萧靖庭缓缓开口，像是在跟一个朋友知己闲聊，没有勾心斗角，只是蓝千羽还是录了一个心眼。

跟一个长久的上位者说话，还是一个常常和自己作对的上位者，每一句话都要想好措辞才行，免得自己什么时候掉到坑里万劫不复。

“嗯，开得不错，据说是皇上亲自照看的，初听到的时候还是好好震惊了一番呢。”蓝千羽勾了唇角，用十分平淡的语气回应道。

“只是瞧着这夜梅开得好，便常来走动走动罢了。”萧靖庭说的轻描淡写，但就是太过于轻描淡写了才显得不对劲。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谁会相信？只是常来走动？那这走的可是频繁地很啊，况且还常常自己浇水，这只是简单的“只是”“罢了”就能形容的吗？

反正蓝千羽是不相信的，萧靖庭大约也知道这样的话骗不过蓝千羽，他也并没有骗过她的打算，只是纯粹的不想提及罢了。

况且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呢？那件事情可没那么容易查出来。

“这夜梅确实开得不错，看着枝干怕是种了有十多年了吧，”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些夜梅，道。

这一句有些试探的话语却似乎并没有想要萧靖庭回答的意思，只是思量冷冷一会儿猛地合上扇子用扇子拖着下巴，笑着对萧靖庭道，“我越瞧这夜梅越讨喜，不若皇上赠我几枝，让我拿回去养着玩玩儿？”

蓝千羽的话语带着轻佻玩闹，萧靖庭几不可微的皱了一下眉，他毫不怀疑如果被蓝千羽拿回去一定是没几天就会被她养死的。

还有，他不喜欢她这样轻佻地打量的眼神，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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