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这个时候都沉默了下来。
这种老练的操作,将整个朝廷玩弄于股掌之间,
哪里是一个刚登基天子能达到的手段。
这种心计,这种手段,当真让人骇然。
可笑还有人认为天子刚刚登基,不熟悉政务,被阉党蒙蔽。
那些东林党人还在叫嚣着要致君尧舜,让天子认清天下奸佞等言语。
夜色如水。
温体仁带着几个小厮,趁着夜色来到了钱谦益的府邸。
面对温体仁的拜见。
钱谦益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温体仁?不过是一个破翰林罢了。
他是什么身份,也敢来见我,不见!
如是,你继续磨墨,我要画一幅江南莲花图。”
钱谦益虽然官职小,可是是东林党党魁,自诩江南文人士子之首。
那里看得温体仁这等微末小官。
尤其是温体仁还和东林党人不对付。
柳如是一边为钱谦益磨墨,一边轻轻道:
“老爷,我听说温体仁进了军机处,算得天子近臣了。
前些时日逆案都是温体仁、周延儒等人处理的。”
原本懒散靠在柳如是身的钱谦益猛地挺直了身体,盯着柳如是道:
“消息可准确?”
“老爷,自然是真的。
王家的婢女投靠了我,听说他们家就是走了温体仁的路子,
王家的家主才保住了命。”
“那立刻见,去客厅。”
钱谦益前倨后恭的样子让柳如是有些讶异。
她一直觉得钱谦益是清流,有文人风骨,
只是如今这模样,更像是钻营的小人。
她没有多想,为钱谦益更衣。
同时柔声道:
“老爷,我也想去听听。”
“胡闹,这是朝廷的事情,你去干什么?
而且你一个妇人也不适合见外人。”
柳如是眨了眨眼睛,低声耳语了下。
钱谦益苦笑了下,片刻后便见到柳如是换了一套男装,
简直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厮。
钱谦益笑了下,任凭这柳如是胡闹。
钱家正堂。
温体仁和钱谦益互相见礼后。
钱谦益指着茶水笑道:
“长卿,这是我江南独有的龙井,
老家的人,八百里急送而来,请尝一尝。”
温体仁看着手中的茶,清香淡雅,忍不住叫一声好茶。
心中冷笑不止。
怪不得陛下对这些东林党人不喜。
明明每个人都家缠万贯,经营无数商行,
在商税却百般阻挠。
平日又挥金如土。
一旦朝廷需要用钱财,个个都哭穷。
天子节俭,所用之物都是普通富贵人家一般。
他这一个月在皇宫中,
见到天子所用茶水也不过是市面的普通茶叶。
而一旦天子用其什么名贵之物,
这些东林党又个个以清流拼命劝谏。
拼命贬低君父,以直搏命。
端的是做了婊子,又立牌坊,可恨又可恶。
他轻轻喝了一口茶后,淡淡道:
“牧斋先生,在下今日前来,是做个说客的。”
“说客?”
钱谦益抬头望向温体仁,心中盘算,这个说客是为谁说的。
他静静的看着温体仁。
见到温体仁从袖子中取出一个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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