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合上书,伸臂活动了下,站起身在屋里走动起来。
此时夜已深,修竹过来小声催问小姐要不要洗漱后休息了?
“好,你去打水来吧。”云霞揉揉眼睛,想着自己不睡,又要害得修竹也睡不成,便同意了。
等洗漱完毕,云霞躺在床上却无一点睡意。她在黑暗中睁着眼,东想西想起来。
越想越觉得先帝被害这事并不简单,远不是书上那寥寥几笔就能概括的。
这中间的秘辛恐怕不少,但先帝被里应外合害死这绝对是肯定的。没有理应外合,西戎人能那么方便的潜入下毒么?不可能有这么容易的事吧?
西戎人一定是与先帝身边人早就部署安排好了的,那两个被杀的不过是替罪羔羊。
这个可恨的先帝身边人,或许是一个人,但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也可能是多个人,但都会听令于权势最高的那个人。
云霞结合明光和举廉所讲述的内容分析了下,她认为最大的嫌疑人非当今皇上莫属。
只有他能从先帝的死中获得最大利益,也只有他最有机会对先帝下手,先帝对这个皇弟极为爱重,断然是不会防备他的。
而皇上遗嘱将皇位传给他,也是个不解之谜,当时仅有他和他的心腹在场,具体是怎么个情况,谁能知道呢?
最蹊跷的便是先帝遗腹子夭折一事,怎么看都觉得太凑巧了。云霞揣测这孩子的死有极大的可能是人为所致。
这些证据连在一起,活脱脱是一部为皇权,设毒计弑兄杀君的大戏。
黑暗中,云霞紧锁了眉头,甚是气愤。
她翻了个身,想着若是剧情真如自己推测的这样,那这个先帝可真是冤死啊。
那天听了明光和举廉的谈话后,云霞回家专门问过母亲,母亲也跟她讲了当时的一些情况。
特别讲到先帝殡天后,父亲受到的重大打击。
听母亲说,父亲对先帝景仰万分,先帝也很器重他。
因父亲从小就被挑选进宫当先帝的伴读,和先帝是一块长大的,两人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所以他们的关系并不太像君臣,反而如兄弟,似知己朋友。
父亲对先帝的死自然是极不能接受的,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在悲哀和自责中,他甚至怨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先帝,恨不能代替先帝去死。
母亲说,那段时间父亲消沉的可怕,如同被切断了手足般整日难受,若不是想着先帝的遗腹子尚需要他们这帮大臣的看顾,恐怕都会追随先帝而去。
母亲说起当时的情形,脸上还写满后怕的表情。
不过对于这段过去,母亲也仅仅说了这么一点内容,其他的母亲说她也不太清楚。
云霞又翻了个身。这回脸朝着窗户,天热,窗户没有关严实,浅浅的月光从缝隙中挤进来,投射到地上。
云霞盯着地上那一丝月光看了看,心想着父亲这次回来,要好好和他谈谈我的推断,看看父亲会如何说。
还有父亲后来是怎么振作起来的,也得旁敲侧击地问问。因为先帝的遗腹子生下来就夭折了,父亲的希望破灭,他岂不是会更难受?
但母亲却从来没说过那个孩子夭折了。若不是今天看到书中的记载,自己也不知道呢。
就这么翻来覆去如烙饼一般折腾,很快都到了夜深人静的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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