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霞马上跟母亲解释了一句:“暧昧这个词是我新学的呢。”她怕母亲怀疑她小小年纪竟懂得说这个词。
母亲一听,秀眉望上挑了挑,微张了嘴没言语,脸色却沉了下来。
这些年她从未想过老太婆和丁管家之间会有什么问题,现在被女儿一提,倒是让她愕然不已。
若真如女儿猜测的那样,有些事反而一下就能解释清楚了。
有次杨妈妈曾在她面前说过,丁管家有一日喝醉了酒,曾狂言说过他是有儿子的人。杨妈妈还捂着嘴取笑说:“大夫人,他那简直是白日发梦痴,一个不中用的男人,还非要和别人比儿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丁管家多年前不知道得罪了谁,被狠揍过一次,那子孙根也被打残了,那事闹得阖府都知道了。丁管家受伤前还没有娶妻,自然也无所出。喝醉酒了说那话,当时大家都认为是胡话,不过是为了面子吹牛罢了,现在被霞儿一提醒,母亲反倒觉得他是酒后吐真言的可能性更大。
若钺弟是他的儿子,那他这便不是吹牛。云霞娘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果真如此,岂不是太可怕了,将军府竟然快被一家外人控制了。
按说他们和我们一家是这世上最近的血亲,可他们对娘,还有我们母子三人所做之事,何曾念了半分血缘亲情?
还有钺弟,夫君这辈排行字辈是勇字辈,夫君叫勇钦,他原是叫勇钺的,霞儿祖父去世后,他跳出来死活要把名字更改为永钺,丁管家当时极力赞同,老太婆也力排众议依允了他。
丁管家平素对永钺一直掏心掏肺的好,对老太婆也是无条件相帮,特别是对云慧和云忠,更是疼爱有加
这桩桩件件的事确实值得思量。若说以前被蒙在鼓里,云霞娘今天可算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就像一个人在浓雾中前行,太阳升起,浓雾消散,一切便清晰起来。
母亲思绪翻滚,云霞静静地坐着,没有打扰母亲,耐心地等她理清思路。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盯着云霞开了口:“霞儿,我们得派个得力之人去丁管家的家乡访查一下,看看他和老太婆到底是什么来历。”
“正是哩,娘您和爹商议一下,事不宜迟,要尽早啊!”
母亲点点头:“娘知道。娘马上写封密信,交给你爹指定的可靠之人,快马加鞭给送过去。对了,你帮娘想想,找个什么托辞把你和弟弟都搬到娘院子里来。”
母亲还是受了些惊吓,她认为如果丁管家和老太婆是一家子,霞儿和霄儿必须放到自己眼皮下,由她保护着,她方能安心。
“娘,他们现在还不至于有胆子对付我和霄弟,您容我想两天,得了计策便马上实施。对了,娘,我们现在最需要一些好帮手,您抓紧查考下,列个单子给我,我有办法把他们都弄到咱们麾下来。”
母亲听云霞说得如此肯定,脸上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嗯,这事可以交给杨妈妈去做,她对这府里的人可是清楚得很,我从旁协助她便是。霞儿你看上谁,也赶紧跟娘说。”
娘边说边站起身,喊香梅去书房研墨,准备写信。
云霞拉住母亲:“娘,您忘了明矾水啦?我去取来给您写信。到时候交代送信的人告诉爹浸入水中看。”
“好,好,快去吧!”母亲催促她。云霞便撒丫子往烟霞院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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