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中,即便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曹豹也颇为窘迫。
当下面向兖州系官员,略带结巴的辩解道:
“州牧大人之所以能够入主……徐州,并赢得下邳……大……大捷……”
“全凭我徐州……徐州将士拼命厮杀……”
“更何况现下所封,乃是我……我徐州之地……”
“州部所治,亦是我徐州……徐州之民……”
“自然当以我徐州将士为……为尊……”
曹豹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说到后来,竟然信心百倍起来。
趾高气扬对兖州系官员道:
“便是你们,自兖州一路败逃,全赖我徐州收留。”
“若非我徐州将士宽容好客,你们早就被那曹操诛杀殆尽了。”
“现下徐州既稳,自当以我徐州将士为尊,守土安民。”
曹豹只顾自己说得痛快,却丝毫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心情。
不惟兖州系官员义愤填膺,并州、冀州系将领忿忿不平,便是高坐帅椅的吕布,也面带不豫之色。
曹豹一番话说完,吕布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宫已经清咳一声,抢先道:
“好一个拼命厮杀!好一个守土安民!”
“只是宫等尚有数事不明,还望曹大人指教。”
“敢问曹大人,黄巾逆贼四起,肆虐徐州之时,徐州将士何在?”
曹豹一愕。
黄巾军自青州而起,肆虐徐州之时,徐州确实没有抵抗之力。
后来还是幸亏兖州泰山郡的藏霸、孙观等人组成义兵,才将南下的青州黄巾军击溃。
陈宫说道:
“再问曹大人,曹操攻打徐州,所向披靡之际,徐州将士又何在?”
曹豹又是一愕。
当年曹操第一次攻打徐州之时,尽管徐州牧陶谦纡尊降贵,与在下邳城拥兵自立的阙宣联手。
联合阙宣手下数千士卒,组成联军,却依旧难挡曹操兵锋。
被曹操摧枯拉朽,连下十馀城,打得陶谦采用龟缩战术,死守城池,不敢出兵。
陈宫继续道:
“又问曹大人,曹操再攻徐州,大肆屠城之际,徐州将士又何在?”
曹豹再度愕然。
当年曹操打着“替父报仇”的名义,第二次攻打徐州之时。
连拔五城,略地直至东海,所过多所残戮,堪称势如破竹。
打得徐州军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即便加上刘备从平原国带来的援军,依旧难挡曹军脚步。
最后刘备反而惹火烧身,连本身守卫的襄贲,都被曹操顺手给灭了。
陈宫三问之后,朗声道:
“纵观徐州近数年之战,屡战屡败,从无胜绩。”
“若非迎得将军入主,掌控大局。”
“带来兖州、并州、冀州、司隶将士浴血奋战。”
“带来我等兖州官员清明治理。”
“徐州将士、徐州全境早就被那曹贼屠戮殆尽矣!”
“便是曹大人你,恐怕亦尸骨早寒矣!”
曹豹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一时无法反驳,指着陈宫,连声怒道:
“你!你!……你!……”
陈宫瞥了他一眼,又冷冷的补了一句:
“曹大人休要忘记了。”
“你本是扬州丹阳郡人,跟徐州将士丝毫无关。”
“做人,不要忘本。”
“更不要鸠占鹊巢!”
说罢,再不理会一旁被气得几欲发狂的曹豹,转而向吕布说道:
“将军!”
吕布闻言,心内一凛。
他终于算是见识到陈宫这名士风流的一面了。
说好听一点叫能言善辩。
说难听一点,那就是一个尖酸刻薄。
当场就能搞得人下不来台。
再严重一点,说不定能硬生生把一个人搞出精神错乱来。
虽然他也对曹豹心生不满,觉得陈宫这一通骂得痛快。
但是轮到自己身上,顿时心怀警惕,面上却神态温和道:
“先生请讲。”
陈宫一拱手道:
“敢问将军心底之见,我兖州待将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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