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摇摇头,一手继续紧紧抓着陈宫,一手伸出手指,点了点旁人眼里并不存在的“否”。
界面“咻”的一声,凭空消失。
他这才定下神来看向陈宫。
却见就在他刚才一愣神的功夫,陈宫居然已经成功穿上了左脚的鞋。
此刻正拽着他的手,左脚一跳一跳,右脚拼命前探,大脚趾头绷得笔直,努力去够另外一只鞋。
眼见陈宫聚精会神,舌头都不自觉的伸出了一半,吕布心里暗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陈宫这平日里看似道貌岸然名士风范的老小子,居然还有这一面。
陈宫的右脚终于够到了那只鞋,脸上也情不自禁的喜笑颜开。
吕布这时沉声说道:
“对不住了先生!”
“欸?”陈宫没听清楚,正要扭头询问。
吕布已经撮掌成刀,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后脖子上。
“噢……”陈宫似乎明白过来,脑袋一耷,全身软绵绵的挂在吕布手上,晕了过去。
吕布双手扶着陈宫腋下,将他放到床上躺平,然后轻声道:
“先生之才,于布大业至关重要。”
“但是眼下……”
“先生只需好好躺着,不要给布添乱。”
“且待天明,看布如何翻云覆雨。”
说罢,提起方天画戟,转身走出寝室外,对一直在门外守候的老管家说道:
“先生已就寝,待天明时唤醒先生,到州牧府前议事。”
不待老管家回话,大踏步走出陈宫府。
“梆梆梆梆梆!——梆!——”
愈发喧嚣的远处街巷,打更敲锣声却依旧清晰,只是更夫嘶哑的嗓音更加浑浊:
“四更已过,五更已启!”
“丑时已过,寅时已启!”
翻身骑上赤兔,在凌晨的寒意中,吕布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自语道:
“五更了,就要天明了啊。”
“曹阿瞒、刘大耳,咱们该好好谈谈了。”
想及此处,他突然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亢奋。
骑在马上,左右张望了一下空荡荡的州牧府前大街:
“时间还早,左右无事,
既然出都出来了,索性去高顺那里罢。”
一念及此,他一抖缰绳,赤兔迈开四蹄,往高顺府驰去。
高顺府与陈宫府分别位于州牧府两边,东西遥遥相对。
不过一盏茶功夫,吕布就来到了高顺府。
到了高顺府,他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甩鞍下马,方天画戟都顺手交给了门前卫兵。
径自穿庭过院,见书房亮着烛光,走上前就推开房门。
房内,高顺顶盔带甲,背朝房门,对着墙上悬挂的徐州地图凝神静思。
听到房门声响,暴喝一声“谁?”
“锵”的拔出腰间佩刀,转身怒视。
见是吕布到来,才缓缓收起佩刀,脸上现出疲惫之色,沉声说道:
“奉先请自行就坐喝茶。”
“先前之事,顺暂未思虑透彻,容顺再想想。”
吕布望着高顺布满血丝的双眼,略带心痛的摇摇头:
“序之何必通宵达旦?”
“此事本非燃眉之急,尽可徐徐思之。”
“眼下军情紧急,务必身体为先。”
高顺疲倦道:
“顺生性愚鲁,此事若不思虑透彻,顺夜不能寐。”
吕布大手一挥:
“此事且休管它,吾此来,乃是另有要事相托……”
顿了一顿,他郑重说道:
“吾军精锐‘陷阵营’,此前交由魏续统领已逾一载。”
“天明后,吾亲自与序之前往,收回兵权。”
“此后‘陷阵营’永属序之,永不变易。”
“序之可愿继续统领?”
高顺闻言,霍然抬头,神色中隐隐露出一丝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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