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生意?你先说说看。”安九爷拿眼角余光扫大堂上的少女,死活就是咬得紧紧不松口,倒要先听听她的声音。
“安九爷现在这猪下水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这做猪下水的供货,我这边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
“哦?是吗?”
连凤丫抬眼扫了一眼安九爷,垂下眼皮,咬牙心里暗道一声:老狐狸!一点儿风声都不露。她面上“嘿嘿”一笑,万般纯良地看着安九爷:“就是我村里那个邻里,叫张富贵的,他杀猪可是一把好手。这不,他求到我爹面前来,想给安九爷做个手下的供货,就长期供应那猪下水。我寻思着,九爷您
不是正做这生意吗。这不,立刻就赶来淮安城见您,给您老带生意来了,您可别嫌弃我啊。”
安九爷点点头,又摇摇头:“杀猪的好手有什么用,我这一天要多少猪下水?这么多猪下水,他一个村里杀猪的,供应的起来吗?”
说着,还走到连凤丫面前,苦口婆心的训斥起来:“你这丫头,这次这事,办的有欠妥当,该考虑的,都没考虑到。这要是我答应了这张,张,张”
“张富贵。”连凤丫在一旁笑着提醒。
“对,张富贵,啊呸,我管他叫什么。我就把话说明白了,这要是我答应了这桩生意,让他长期供应我家的猪下水,他一个村里杀猪的,应付不了,应付不了啊。”边说,边摆摆手:
“到时候影响到我简竹楼的生意和口碑,这损失,谁赔?”
“当然是他赔。”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要是损失惨重,他赔得起吗?”说着,安九爷忽然戛然而止,看着面前的少女,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等等,你知道还他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以至于要这么故意下套给个杀猪的?
安九爷不禁有些为这个张,张什么的来着抱打不平。
连凤丫笑了笑,但眼底分明没有什么笑意,抿着嘴唇,抬眼扫了一眼安九爷:“这个忙,九爷您帮不帮?”
这就威胁上他了?
这少女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有心不想遂了她的意,安九爷故作为难:“这害人会遭天打雷劈的。”
噗嗤连凤丫差点儿就笑出来了,半挑着眉头:“九爷您多虑了。要这么说,这世界上就没有抢到土匪恶徒了,那还要官府做什么?直接老天爷降下一道雷电,能够劈死一大批。”
“你这丫头,这话可说不得。”安九爷当下就白了脸,这姑娘小小年纪,天生反骨啊,这不要官府的话,怎么能够说随意乱说?
“这话给有心人听了去,朝廷可是要拿你问罪的。”安九爷苦口婆心劝道:“罢了罢了,你就说说,这人到底怎么十恶不赦,让你不惜来找我给他下套?”
连凤丫这次也不瞒着掖着,就把事情给安九爷简单的说了下:“事情呢,就是这样子。九爷您是明白人,这事儿是他自己硬要为难我家,自己上赶着要跟您做买卖。我不过是受了他的威胁胁迫,帮他搭桥牵线罢了。说来,我才是苦主。九爷您呢,就按照做买卖的那套来,该跟他签署协议就签署协议,路在脚下,是死路还是活路,都是自己一双脚走出来的。九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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