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离小淮村三十多里外,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行驶在徜徉小径上。
“爷,前面就是淮安城。”
赶车的车把式,头上戴着蓑帽,遮住了容貌,听声音,这人该是个中年汉子。此刻,汉子压低了声音,向车厢里的贵人禀报,语气之中,透着敬意。
车厢用着厚重的天鹅绒帘子遮得密不透风。
“嗯。”从车厢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直去简竹楼,安九可通知过了?”
“黑铁卫风雨使二人,已经先行进城,简竹楼安九那里,定然是已经打过招呼的。”
“知道了。陆平,你继续赶车。”车子里那人听声音,像是二十来岁,且听他和下人几句吩咐,清清冷冷,端的是寡言少语。
原来外头那戴着蓑帽的中年男人,名唤陆平。
陆平手把马鞭,甩了马屁股一记,马蹄子又撒开来速度跑起来,眼看淮安府的城门近在眼前,陆平有些话想说:“爷”却又有些犹豫。
车厢里那位主,俨然并不喜欢自己手下婆婆妈妈的性子。
“有话直说。”
得了令,陆平才敢说:“爷,山上那个女人不派人去偷偷处置了吗?”
“没这个必要。”说到这里,车厢里一股寒气袭来,隔着厚重的帘子,只听里头那道声音冷得透骨:“被迫与个粗鄙丑陋村姑欢好,我怎会留她性命。”
若非一时不察身中热毒,他怎会碰那种卑陋的女人?
陆平和黑铁卫风雨二使所看到的,乃是他忍受不住热毒侵袭,强迫了一个村姑。而这其中,却是另有缘由,陆平不知,他自不会去说漏嘴。
一想到他已经以自身功力暂时压制住了热毒毒性蔓延,却不知打哪儿跑来一个程咬金,对他投怀送抱,不知廉耻的对他上下其手,再一次引发热毒攻心,逼迫的他不得不忍辱和那种山野粗鄙村姑有野合,想起那个肤色黑黝的粗鄙丑女趁人之危占了自己便宜俊美容颜上布满了阴霾。
至于为什么这个丑女想要趁人之危,车厢里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丝冷意无非是见他衣着打扮不俗,便想要趁此机会投怀送抱,以身相许,以期得到一个富贵荣华。
做梦!
此刻,那女人应该已经死了。热毒之下,他又刻意在她经脉之中注入一股寒气,寻常人活不过三日。即便活过三日,每到月圆之夜,冷热交替,铁血铮铮的汉子也会忍受不住痛苦,选择自尽而亡。
何况一个卑陋的村姑。
车进了城,主干道直走,最繁华的地段,一处雅致的三层小楼,跃然于眼底,不过马车并没有在简竹楼前停下来,而是直接进了简竹楼的后院里。
简竹楼,后院更清净。
“吁”勒住马缰,把车停稳,陆平一个平跃,跳下马车,恭敬的半弓着身子,立在车厢旁:“爷,到了。”
“嗯。”里头的人喉咙里滚动出一声,陆平招招手,立即有两个美婢上前,一左一右,恭敬的立在车厢两旁,探手左右同掀开车帘。
纯黑色车帘掀开的时候,一股寒气,从车厢里蔓延出来,铺天盖地散开。
三伏天里,寒气一出,与热气相撞,化作一团团白雾。
陆平看的分明,见此,眼中一亮,扬声呼和道:
“恭喜爷,爷的寒天功又精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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