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那种常见的两室一厅，方子墨走进客厅，位于电视前的客桌摆放着很多喝完的酒瓶，以及堆满烟头的烟灰缸。

就在他还纳闷刚才惨叫是从哪里传出时，在客厅尽头的卧室内，再次传来惨叫。

他急忙走前，通过半掩的房门，可以看到里面有着两个模糊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正半靠在床头，双手无力的瘫在床，已然是死去的模样。

冲鼻的血腥味窜入鼻中，方子墨怔在房门口，无神的看着在床头，还拿着一把菜刀的父亲。

“为什么？”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茫然，他推开房门，朝着还在发神的父亲质问。

在记忆当中，虽然父亲经常喝酒，并且什么都不做，但他对家人还是很好的，在他们还没离异时，喝酒的父亲总是在他的床头，一边给他说着老掉牙的童话故事，一边给他吃那些他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

并且，即使母亲常常因为班而焦虑，一直打骂父亲，他都是不吭声的样子，是左邻右舍盛传的‘怕老婆’‘废物’。

可就是这样的父亲，他居然杀人了？！！

他难以理解，并不能理解。

这怎么可能？

就好比一个任人欺负的老好人，突然拿出刀捅你一刀一样，是在方子墨心中从未预料到的一个结果。

“子墨！你...你怎么来了？”

方文余听闻房门声音，匆忙转过身，发现是方子墨，拿着沾满鲜血菜刀的手不知所措，神情慌张，后退几步。

“呵...我怎么来了？”

“为什么？！！！”

不等方文余解释，方子墨跑前，抓住他的衣襟，面面相觑，口水四溅的大喊质问。

方文余沉默，他复杂的看了眼方子墨，手中一松，菜刀‘咣当’扔在地。

“没有什么为什么....”

“咚！”

方子墨忍不住愤怒，一拳敲在墙壁。

“呵呵，没有什么为什么？？？”

“方文余！你完蛋了！你真的完蛋了！你不仅是个废物，你还是个杀人犯！我tm真的为你感到羞耻！”

“儿...”

“别tm喊我儿子！”

“你！”

方子墨紧抿嘴唇，眼睛发酸，手指指向眼前的父亲，想说什么，却感觉一股气堵在胸腔中，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

方文余张了张嘴，神情低落，垂下头，跪倒在地，扭头看着那具失去温度的身体，不知是对方子墨道歉还是这家的男主人道歉。

“呵~哈！”

许久，方子墨吐出一口气，深深看了眼自己父亲一眼，转身离去。

他要重试，他要改变！

自己的父亲他可以懦弱，可以什么都不干，但是！他要有底线！

一个人要是没了底线，那不就与畜生无异？

他...一定，一定会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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