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小老汉我胡说,从一开始发病的人全是我们这些服徭役的。而士兵里面却没有一人得病,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到这里,张老汉眼眶红润地看着林幼安继续说道:
“其实在不久前在我们之间就流传着一句谣言,说等东陵建好后大秦士兵会用我们的鲜血祭祀天地。”
“我们还一直不相信,只想着等东陵完工,我们就能真正的被大秦接纳,可是现在已经人心惶惶了啊。”
“谣言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林幼安立马发现了问题所在,低声急问道。
“就在发生怪病的前一两天,我记得清清楚楚。”
“看来是有人故意散布的消息,怪病估计也是他们搞的鬼。”林幼安不禁想到。
想通其中的关节,林幼安又死死盯着张老汉一字一句道:
“如果真是要毒杀你们陪葬,你为何会与我说?如果这是真的,恐怕最终你们依旧难逃一死。”
“林大人,小老汉我活了四十多年,自诩这对招子还算不瞎,不会看错人的。”
“你与他们不一样,眼神中没有那种恨。你并没有把我当做仇敌看待,反而把我们当个人,大秦的人。”
“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在土地里刨食,大秦也好,大燕也罢,与我们而言都是一样的。”
“我们真的只想活下去,如果连你也不帮我们,我们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看着张老汉那真挚的眼神和激动的神情,林幼安也不觉得其中有诈。
是啊,他们也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对于一辈子离不开土地的他们来说,国之一字确实过于遥远。
可即便如此,林幼安也没有立马答应张老汉。
反而在心中暗暗思索着,如果上面决定真要让他们这些人陪葬的话,一定也会通知他们靖安司。
否则出了乱子,东陵驻军也抗不下秦帝的雷霆之怒。
那么现在更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制造恐慌。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也不言而喻,是为了东陵。
东陵乃是七处副陵最后建成的一处,如果它遭受破坏,守护秦陵的大阵也就意味着失败了。
这对大秦运朝来说可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范葭萱也同他讲过一些曾与靖安司交过手的敌人,主要就是那些被灭国后逃脱的余孽。
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颠覆大秦一报家国仇恨,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张老汉,你先带我去你们住处看一看。”
林幼安准备先自己去调查一番看看役夫们到底是如何患的病。
这个症状怎么看怎么像是中毒,可是又检查不出来中毒的迹象,倒是与自己的情况有几分相似。
而如果真是有人下毒的话,饮食起居也是最好下手的地方,这也是林幼安让张老汉带路的原因。
“多谢林公子,多谢林公子。”
张老汉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拍身上的土,就跑到前面为林幼安带路。
“公子,要不要将黑衣卫全部叫回来。”
铁牛即使再迟钝,也能听出一二,这整件事就透露着三个字,不安全。
“暂时不用,免得打草惊蛇。你我二人先去看看,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张老汉按照林幼安的吩咐,先是带着二人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才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一排破旧的茅草屋前。
“林公子,这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
林幼安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微微皱了皱眉。
“你们平时就住这里吗?”
“是啊,虽然简陋,但多多少少也算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遮风挡雨?我站外面都能看到里面还躺着个人。”
林幼安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不过这也正常,想让士兵们善待这些役夫根本就不可能,现在有个屋子就不错了。
林幼安没有立马进屋查看,而是不急不慢地在四周逛着。
张老汉也不敢催促,就这么跟在身边,但是从他无处安放的双手能够看出,他此时的内心并不平静。
在外面绕了一圈,林幼安才捂住口鼻,向着那间有人的茅草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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