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区。
仿若是许多重的夜晚重叠在了一起,悄然形成了黑黯,那是玫瑰吸收了光芒,大地按捺住了清香。
陆屿敲了敲苏幼晚家的防盗门,等待良久,才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传来,继而是门被从内打开了。
苏幼晚反常地没有从里面露出自己的小脑袋,而是将身子尽数隐匿在门后:“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是虚弱,如若是剧烈运动后的浅薄呼吸。
陆屿没说话,而是从门缝处递进去了一支花——那是他在回来的路边随手采到的野花。
“喏,送你一支花。”陆屿凭借着伸入的递花的胳膊,向着屋内挤进去。
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苏幼晚拼命地挤门,不让陆屿进去,但是最终无果,让这家伙趁虚而入了。
可是,苏幼晚却并没有阻止,她没有接过花,也没有用力地挤门,几乎完全地放弃了“抵抗”。
陆屿挤进了屋内,自然也发现了异常——她穿着简单的低胸连衣裙,本是红润的脸蛋,此刻却显得有些发白了,毫无血色可言。
“生病了?”陆屿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
不烫。
苏幼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着陆屿手里的那支花:“花是哪来的?”
陆屿老实交代道:“路边采的。”
“是不是小区门的十字路口那?”苏幼晚的声音,微微地有些愠色。
陆屿轻“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苏幼晚转过去身,朝着客厅的沙发走去:“在回来的路上,我也注意到了。”
陆屿微不可见地笑了笑,这只是他随意想出来的一个“进屋”理由而已——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你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买药?”陆屿也跟着朝客厅的往沙发边走去。
苏幼晚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侧着小身子,稍稍地蜷缩了起来:“没事。”
女孩说“没事”,那就是“有事”,只不过陆屿这方面的经验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他坐在苏幼晚歪着的脑袋边上,俯下身子看了看——苏幼晚本还是睁着的眼睛,却是毫不留情地转瞬闭合了,根本不给他对视的机会。
陆屿微不可见地轻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直至发现了一个小细节——这妮子一直在捂着肚子。
他顿有所悟,道:“经期?”
苏幼晚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了,没有血色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是没有说话。
陆屿没有应对过女孩子的这种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来一句“多喝热水”吧?
“明明下午还好好的啊。”陆屿的语气有些无奈,轻言道。
苏幼晚白了他一眼,才出声道:“我下午就是硬撑着的。”
她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发作了,只不过这个家伙没有注意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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