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写字。字丑。”
“丑也写,是不是谁的字都没有你的丑?”
“是吧……..驱邪镇鬼那种。”
“那写个字来看看。如果你的字丑得独特,本身就是个信物。”
于是陶夭夭用了毕生最潦草放纵的笔法,配合最认真的表情费力地小心翼翼写了一个字。
那个字黑漆漆大而愚蠢兼怪异,赤那认了半天硬是没认出是啥东西,关键还把那张纸都占完了,连个落款的地方都没有。
赤那:“这是个啥字?”
陶夭夭:“救命的救啊。”
赤那左右端详,看得抓耳挠腮,一脑门官司盯着陶夭夭的眼睛,那眼神可以翻译为:你耍猴呢。
赤那不耐烦地吼:“阿克丹,换纸!”
这次,赤那警告陶夭夭认真写,再这样浪费时间,他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这句话一瞬震慑了陶夭夭。
她其实不怕死,心想还省了自己去自杀。
自己这没用的废物早死早超生,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再头疼怎么回去养活那“一家子”了。
但“有的是办法”却让她不敢造次了,别的不说,单就是赤那撕了她的衣服,让这群蛮人知道她是个女人后果就很可怕。
她不怕死,但怕屈辱地死。
于是她开始认真书写,用尽了自己全部领悟的书法诀窍,写了一首诗:
花褪残红春杏小
燕飞堂前绿水绕
枝柳绵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这四句写得极其工整,她是用了对待遗书的规格,高标准,严要求地完成。
她想,自己若身死此地,这也就是自己最后的墨宝了。
字很工整,丑得工整,肃穆。
赤那已经看出陶夭夭是用了吃奶的力气认真对待了,便示意她落款。
陶夭夭看赤那没有吐槽字和内容,于是庄重地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赤那和那群人围着纸张琢磨了半天,字每个都认识,连起来又不知道啥意思了。
为了防止有诈,赤那叫陶夭夭逐字逐句解释了一遍。
陶夭夭照着字面注译成了伤春惜春。
赤那纳闷:“你为何要写这首?”
陶夭夭道:“因为仅这首诗能代表我的身份。”
她又开始新一轮忽悠,说这首诗为她启蒙时原创,是玉郎看着她憋出的,没有第二人知道这首诗。还说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把诗拿出去问任何一个奉贤人,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作者是谁。
她说的诚恳,而且极其自信。
当然自信,她陶夭夭杂糅的诗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奉贤绝无穿帮的可能。
至于为何要杂糅这样一首诗,这是她那浆糊脑里拼凑出的最后希望。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这是对玉郎的规劝了,意思让他少作死,由她自生自灭好了。
赤那把信折好,挥手叫来熬登,说他穿戴最整齐,让他连夜下山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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