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陶夭夭捂住了嘴巴,心脏“砰砰”地跳着。
她刚才是不是失声惨叫了?
她一时分不清此身是谁,又身在何地。
她还沉浸在陈陈的悲惨世界里,痛苦填满了胸膛,对母亲的想念和愧疚折磨得她死去活来。
她捂住了嘴巴,却捂不住眼睛,眼里的泪滚滚而下,心脏疼得抽筋了一样。
妈妈怎么样了??
没有了我她该怎么活?
妹妹是不是已经辍了学??
我该死!怎么可以去江边!!怎么可以来到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陶夭夭清楚了此刻自己在陌生世界的床,顿时又忍不住抱头长声惨叫。
她跳下了床,赤脚往门外奔去。
说过的要屏蔽过去,要忘记前生,说过的要放下亲人,再也不要抑郁,然而这刻陶夭夭心底的痛弥漫到身体每个毛孔,连头发丝都是痛楚。
玉郎是被一声凄厉的叫声惊醒。
声音来自隔壁,是夭夭!
正侧耳凝神细听,又一声惨叫响起,撕心裂肺恸人心魄。
他抓起外袍跳下床夺门而出,只见长廊一个红衣黑发女子身影一闪而过。
余光一瞥,夭夭的房门洞开着,他心里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顾不得追那个奇怪的身影,奔进屋内叫“夭夭!”无人应答,室内空无一人。他闪身便朝外奔。
追至后院玉郎便看到了那个红衣女人,赤着一双白皙的足,已经踩踏了高高的院墙,黑发红衣被夜风吹得飘荡起来,有股摄魂夺魄的美。
玉郎下意识大叫了声“夭夭!”
那人影迟钝地回了头,果真是陶夭夭。
她苍白的脸满是泪痕,眼神哀哀的,透着深不见底的绝望。
那目光似看见了他,又似乎空洞得什么都没有,一转头她便跳了下去。
玉郎飞身跃过院墙,见陶夭夭只顾跌跌撞撞往前奔去,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连喊数声“夭夭!”这次她连头也不回了,闻声倒是连跑带飞,穿街过户,直朝护城河而去。
她要甩开玉郎是不可能的。
河岸,就在玉郎伸手便要抓住她的时候,她突然回头了,眼里盛满了哀绝,整个人不似温柔骄矜的陶夭夭,不似现在活泼可爱的玉夭,而是一个成熟凄美的女人,那异样的陌生感使他本能地收回了手,脑里闪过“她是谁?”
她定定地看着玉郎的脸,左眼突然淌下一行泪,嘴角动了下,闭了眼睛,几不可闻地说了三个字“谢谢你”,转头一跃砸进了河里。
电光石火间,玉郎纵身入水。
陶夭夭如鬼魂附身,一心求死,并没有溺水之人本能,反倒是百般阻挠玉郎的救援,拼命甩开他的手,一心往河水深处而去。
玉郎由不得她胡来,抬手劈晕了不知好歹的她,抱着湿淋淋的陶夭夭了岸,直奔侯府而去。
夭夭一定是中了邪,他一路都在琢磨这事。
好端端的人平白无故怎么会寻死,特别是如今夭夭那大大咧咧开朗活泼的性子,会因何事而寻死觅活?
是他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至于吗!
玉笙是被玉郎拉到陶夭夭房里的。
大半夜敲门的玉郎说的是“去看看你姐。”
玉笙不知道是睡糊涂了,还是没反应过来自己有了姐,睁着迷茫的大眼道:“说啥?”
“去,看,你,姐!”玉郎说完拉着他就走。
“姐?”玉笙还没琢磨透,就已经看见了湿淋淋昏睡的陶夭夭,惊呼:“玉夭!”他直接扑了过去抓起她的手乱摇。
玉郎道:“这不是你姐吗?”
玉笙道:“是是是!”急得抓心挠肝转头问:“她怎么成了这样,衣服怎么回事?人怎么回事?”
“半夜去跳了个河。”
玉笙恨恨地瞪他,道:“玉夭不可能寻死!你是不是又拒绝她了,我姐哪里不好?!”
玉郎闻言有些不悦,道:“哪里来的“又”。再说我得有机会拒绝啊。我真是半夜被她惨叫声惊醒,追出去就看见她跳河了。我还想问问你她怎么了?”
玉笙愁眉苦脸道:“我也不知道啊。她怎么还不醒,我去叫大夫?”他起身往外走。
“她没事,我打晕的。我觉得你应该先把她把湿衣服和头发弄干,我不太方便。”
玉笙白了他家公子一眼:“说得我很方便似的。”
玉郎突然笑了:“她是你姐啊。”
“她还是你妹呢!”
“哦,我们都不方便,得去叫个女孩子过来。”
玉郎仿若这会才弄清这个问题,琢磨半天道:“不能惊动大院的人,不然会泄露夭夭身份,还惹母亲不安。你,去妙香楼,找老鸨顾鹤影过来。”
“深更半夜的,她会来?”
“她会。就说‘陈陈’出事了。”
“陈陈?是谁?”
“你姐。艺名。快走。”
玉郎懒得跟他解释自己和莫邪的谈话内容。推他离开。
顾鹤影很快过来了,两个男人出门等着,一会功夫她已经把陶夭夭收拾妥当。
她问厨房在哪里,说去熬些姜汤过来,天气已入秋,这么裹着湿衣服很容易着凉。
听到姜汤,玉笙才注意道玉郎也是湿淋淋那么站着,忙催促他也去换衣服。
玉郎道:“行伍出身,又是男人,哪那么容易着凉。”话音落,人已经被玉笙往门外推,他只好去了。
玉笙又坐到陶夭夭跟前,担忧地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脑里是玉夭那快乐跳脱的样子。
才刚刚有了姐姐,差点又没了,他的心酸酸的。玉夭怕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怎么都不肯告诉我这个做弟弟的,有什么事不可以一起担着,不然结拜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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